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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四章(第1页)

安北节度使程昌年的一份罪己的奏折如沸水如油锅一般,不消半日便已朝野皆闻了。

齐帝虽对权臣长子颇为忌惮,但他没忘了自己身为皇帝的职责。北境诸州牵动着整个齐国的安稳,自然对其不能视若无睹。

年长的几个皇子连同宗室权贵,以及齐帝信任的几位众臣一并到场。他们来时,萧恪和通政司使阮高良已经在御书房待了有一会儿了。

看到萧恪在场,其中几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,其中便以祁太尉最甚。

早几个月前,他还只当萧恪是个精明的孩童,比其父要会做人些。可这短短几月的功夫,萧恪竟已将手伸向了朝廷各处,那些人虽不至于个个都唯萧恪马首是瞻,但凡事都会行个方便、卖个面子。

最为他所忌惮的就是举荐薛旭入兵部,他堂堂太尉居然是最后一个知晓的。这让祁太尉不得不重新衡量萧恪的影响。时至今日,太子当初的那番提点才算真正入了耳。

不过不管他们如何猜想,齐帝对这事却是格外上心。

阮高良跪在地上一问三不知,他甚至连奏折怎么塞进去的都不知道。唯一能确定的,就是从中搞鬼的人必定是萧恪。

齐帝开口便问:“众卿看过奏折,有何想法尽可说出来。”

话虽如此,但安北节度使这封奏折措辞古怪,一时众人拿不准便没有人贸然开口。

齐帝见没人开口,心里头堵了一口气,直接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萧恪,问道:“允宁,奏折是你所辖的通政司递上来的,你来说。”

“回禀陛下。臣以为,程大人所奏虽看起来骇人听闻,但似乎有几分真。”

“喔?你且细细说来。”

“臣上月到通政司的第一日,曾撞见通政司官员为一本奏折争执。当时奏折所参奏之事便与程大人这本奏折所述内容十分相近,而奏报之人是燕州别驾告发其所在州府的刺史。臣当日只是随意瞧了一眼,阮大人便叫手下小吏暂且收起,另做打算,臣当时不明所以便没有多过问。今日联想起,实觉阮大人有先见之明,这燕州确实藏污纳垢。”

阮高良万万没想到萧恪会翻旧账。当时按下不表,以为他是不愿得罪人。可偏偏萧恪话里还是点了他又留了余地,只不过需要他‘表忠心’。

而忠心的代价便是他满门的生死荣辱,进退取舍只在于他赌注压在谁身上罢了。

“阮卿。”

齐帝开口,就意味着留给阮高良考虑的时间不多了。阮高良再开口时,心中便已有了成算。

“回禀陛下,燕郡王所述通政司官员为奏折争执却有此事,此乃臣驭下无方。只是那奏折当日是被一出身燕州的参议偷偷塞入,并非经由州府报上,臣见其上所述过于骇人听闻,又是官员偷偷塞入,臣觉得恐有不实之嫌才暂且压下未报。”

阮高良话中连指两次蒙泽偷放奏折之事,通政司审度各地奏折,竟能出现这等偷鸡摸狗之事。撇开燕州和北境诸州的事不说,单这行径便说不通。

齐帝也是有此疑问,“为何偷放?”

阮高良逐条禀来,明明当日他未曾亲眼所见,却有模有样地说起当日场景。左不过是向着自家亲外甥说的。

话里话外更是将送出奏折的燕州别驾曲摇给点了出来,蒙氏和曲氏都是燕州的望族,只这一条,就足够在场其他人怀疑奏折的用意和真假。

末了还不忘把萧恪也拉出来,直言是萧恪误会了他当日用意。不过阮高良没敢真的把萧恪得罪狠了,话说得时候还是悠着些的,只说燕郡王阅历少又性子耿直才被底下别有用心之人诓骗。

耿直这个词放谁身上都行,唯独放在萧恪身上不合适。在场的亲贵重臣中,有半数都晓得萧恪有副七窍玲珑的心肠,其中被坑过的不下两人。他们本是不知晓北境的那些猫腻,可听了这话心里反倒是有了些数。

三皇子得了助益,近来朝中又混得风生水起,早将萧恪当做了自己人。阮高良刚说完,他便开口道:“禀父皇。儿臣以为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北境诸州乃我大齐边境屏障,燕人蛮鲁残暴,这些年北境百姓苦不堪言,若是北境有人勾结叛国,后果不堪设想,还请父皇三思。”

“父皇,儿臣也以为北境之事,需得派人去仔细探查一番。”

太子一贯是和三皇子意见相左的。两人今日却破天荒想法一致,这般一看,倒是和萧恪所言不谋而合。

齐帝对于两个儿子持同样的想法也有些意外,他未置可否,而是看向萧恪道:“允宁,你认为该如何?”

萧恪淡淡回道:“两位殿下所言亦是臣所想,北境之事牵涉之广不可轻视。至于阮大人所言通政司官员之事,臣以为是小事。既是爱搬弄是非之人,便将其打回原籍,免扰圣听就是。”

“……”齐帝并未应下,而是看向其他亲信臣子,“其他卿家如何看北境之事?”

太子和三皇子都言北境要查,其他无利益纠葛之人自不会专门和三位皇亲对着干,稀稀拉拉地表示赞同使人去北境查上一查。

唯有一两人直言不知,哪边都不站。

虽不是刻意为之,但却俨然成了一副同萧恪同进退的局势。阮高良出了不少汗,不为旁的,盖因他此刻方觉自己言行与旁人相悖,反倒显得他有些旁的心思。

好在齐帝此刻心思都在北境之事上,并未猜疑于他。

“难得众卿心思一致,这燕州之行确是必须。只是该派何人前去,众卿可有个章程?”

齐帝虽是应允了此事,但言语间似乎对群臣言辞一致甚为怀疑,这本也是这位皇帝素日的心胸与作风。往日众人事不关己便做不知,可今日轮到自己了,却没办法将自己摘干净,但这人选同样难办。

“陛下,臣愿往。”

萧恪才开口,便有人跳出来反对道:“陛下,燕郡王年纪尚小。北境局势难辨,臣恐燕郡王难以胜任。”

“陛下!臣也附议。燕郡王年纪尚小,难以担此大任!”一人起了阻拦的头儿,便有旁人跟上。那些个车轱辘话说来说去不过拦着不让萧恪去,可齐帝再问人选时,一个个偏又成了锯了嘴的葫芦,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
人心便是如此矛盾复杂。

齐帝先前言语不善时无人敢应,多的是怕这股无名火烧到自己头上,得不偿失。可一旦有人愿意主动担下,先前犹豫的人又觉是旁人主动必是有隐瞒,想着趁机占些个他们不知道的便宜。有此心思促动下,他们无论如何都得拦上一两回,教彼此都不痛快,心里才似乎能平衡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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