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觉悟这么高呢?”
“怎么,你不是吗?”
“不是。”肖华笑了,“我懒得检讨自己。”
这种大实话,他就直白地说出了口,孟思远却是赞同了他,“那我得学习你。”
“你可学不来。”
孟思远切了声,就跟他分享今天自己闹的笑话,“今天下午在我学校附近那一片散步,我竟然都认不出来,不过景色真不错。”
“跟追你的男生,在那散过步吗?”
孟思远无语,他这想象力还挺发散的,纠正了他,“我大学不在这个校区。”
“那在哪儿,下次我带你重返旧地。”
“你有病。”孟思远骂完就笑出了声,“你晚饭又是饭局吗?”
“对。”
肖华内心嘲讽自己变得对人有依赖,在一件没那么想做的事情前,她不在身边,他会想听到她的声音。
他忽然问了她,“我回来后,去我家?”
这些天,他一直呆在自己家,自己家中多了他的衣物,以及好几个打火机。
孟思远对他家的书房是挺感兴趣的,“你家离公司远,上班得早起。”
“又不是冬天了,早起很困难吗?”
孟思远气笑了,知道他在逗她,她也不是好惹的,“怎么,天热了,你就不行了吗?”
肖华刚讽刺完她厚脸皮的赖床,转头就被她给气到了,却是没被她绕过问题,“那你周末住我那儿去。”
“行。”
“要我教你游泳不?”
“可以啊。”她答应完又有些犹豫,“其实我小时候学过,但没学会。”
肖华笑出了声,“真笨。”
“跟笨蛋在一起的人,也聪明不到哪去。”
“多好,内部消化。”
跟她聊了好一会儿后,肖华才挂了电话。
在京州,结束饭局,回去后就能抱着她。那种安心的感觉,让人上瘾得很快。而在世间所有的成瘾物质前,人的自制力,不值一提。
他没想到,自己竟会在别人身上寻找安心感。毕竟将这种精神性的东西,寄托在别人身上,很危险。
肖华看着窗外,华灯初上,无尽的繁华之中,他有点想她。
到这个位置,拥有了很多自由,但也会失去一些自由。越往上,越要低调而谨慎,事要做对,话不能说错。不合时宜的真话,永远不能说出口。
摊子做大了,总有一干人要吃饭糊口,责任很重,人是无法做自己的。
他早已习惯了如此。
虽然危险,可体会了这种安定感,绝对的安全,都是索然无味的苍白。
控制一个人,不是限制,是预判。对方的行为、对事情作出的反应、不同境况下的思想,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。
她不是他,她身上有太多的美好。而最为光亮的那一部分,他想私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