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慎言!”
张简修差点吓尿了,他抬头看了一眼带路的宦官,好在小太监离得远,根本听不到二人的对话。
当即瞪一眼张允修说道:“莫要胡说,咱们是臣子。。。。。。怎可。。。。。”
就算是真的,你也不能说出来啊!
“错了错了。”张允修立马修正说道:“我定然不会辜负父亲和哥哥们期望,好好辅佐陛下,成为一代明君”
“这才对嘛!”张简修呼出一口气,满意地点点头。
就算是忽悠,可也不能摆在台面上说不是。
走了许久,终于到了乾清门面前。
明朝时期,乾清门将内廷与外廷分开,内廷主要是皇帝女眷和嫔妃居住的场所,寻常臣子想要进入,必须要有皇帝准许,并且由宦官陪同。
所以,小太监停下脚步,转头有些歉意地看向张简修。
“张佥事到这里便留步吧,里头便是内廷了,若非陛下召见,其余人不得入内。”
张居正权势滔天,皇宫里的宦官,自然也对二人十分客气。
“我。。。。。。”四哥张简修还想着争辩两句,可看了一眼站立左右的大汉将军,当即收起了自己的不满。
他转头看向幼弟,拿出过来人的姿态。
“哥哥便送你到这里,面见了陛下,要记得机灵一些。。。。。。”
实际上,四哥张简修提醒张允修纯属多嘴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在机灵和世故方面,张允修简直吊打他。
可张简修便喜欢这样说一嘴。
当然最重要的还是。
“莫要忘记了药铺之事,哥哥今后与香儿姑娘的幸福,便都寄于你一人之上。”
“哥哥请。。。。。。”
张允修一脚踏入了乾清门内,听到这话,不由得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老哥。
“什么药铺?”
“便是那一本万利的买卖!”张简修有些兴奋地搓搓手。
“药铺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张允修一脸迟疑,朝着门内又走了两步,随后露出一个认真的表情。
“四哥似乎误解了我的意思。”
“啊?”张简修心下一沉,当即感觉到有些不妙,结结巴巴地说道。“你。。。。。。你什么意思?”
却见张允修长吁短叹。
“见到受灾的百姓后,这一路上我想了许多。
我想药铺生意固然是重要的,可解救天下苍生更为重要。
实不相瞒,适才我看到街上受苦的黎明百姓,心里头便不是滋味,咱们这些官宦子弟,食的是天下百姓供养的俸禄,岂是能够成日里想着赚银子?而忘记了身上担负的使命呢?
我这一路思量,朝廷有个‘惠民药局’,咱们便搞个‘仁民药局’,不求赚很多的银子,只求能够解救更多的黎民百姓,也算是为我张家结下一份善缘。”
“什么?”四哥张简修顿时慌了神,指着张允修怒斥说道。“你。。。你适才不是这样说的!你果然又在骗我!张士元!”
张允修又后退了两步,皱眉说道:“四哥可有凭证?空口无凭啊,也没立字据,怎能说我骗你呢?我这也是为了你着想,你这钱被父亲知道了,岂不是要打断你的狗腿?”
“你。。。。。。”四哥张简修气坏了,瞪着张允修说道。“张士元!你究竟要拿我的钱去做甚!”
张允修叹了一口气说道:“四哥,拯救天下苍生本就是我辈读书人职责所在,为此我已然投入了全部身家。
你这三千两不多,可也算是一份心意。
放心,我会带着你那份一起努力的,今后功德簿上定然有你的一个名字。”
“????”张简修顿时炸了,跳将起来骂道。“张士元!你算个甚的读书人!你九岁之后便没碰过四书五经!你这个丧良心的骗子!我那么信任你!你竟然要拿着我的钱去赈济!”
那可是整整三千两银子!
由不得张简修不在意,为了护住这三千两银子,他即便被张居正行家法,抽了二十多鞭子,也一声没有吭过。
结果,现在这小子要拿着自己的全部身家,投入到他那个什么“仁民药局”之中!
与惠民药局相比较?
那是什么机构?隶属于太医院,是朝廷设立在两京和地方府州县的官医。
主要职能便是“凡军民之贫病者,给之医药”,本质上便是为贫病者设立的。
惠民药局是朝廷的机构,所耗费的医费药费,自然由户部来承担一干开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