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。”
万历皇帝连连摇头,甚至有些气恼了。
这里头每一项,他几乎都是难以决定,每一样都需要极大的魄力。
特别是最后一点,将瘟疫防治纳入考成?
张居正推行考成法已经天怒人怨,再来这么一遭,群臣不得反了天去?
为难之间,皇帝心中开始犯嘀咕了。
真的。。。。。。有这个必要么?会不会太激进了一些?
万历皇帝随即再问:“竟无其他,可解此困厄之良法么?”
话还有一层就是,你上面说的我都做不了,有没有没那么困难,且能够完美解决问题的办法。
张允修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,眼前这个少年天子,实际上就是“又菜又爱玩又不愿努力”废物青年典范。
“陛下。。。。。。”张允修看起来有些迟疑。
见状万历皇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:“终究是太过为难了么。。。。。。”
皇帝心中明白,张允修确实聪慧过人。
可朝堂诸公,哪个又不是人精?想要提出一个超过张居正等人,更加行之有效的办法,谈何容易?
朱翊钧与张允修二人的年纪加起来,都还没有朝堂诸公的平均岁数大。
万历皇帝叹了一口气说道:“看起来,朕还是有些天真了,不过报纸上的漫话也并非一无是处,聊胜于无吧,士元你还是有功的,朕也算借此为百姓们尽一份力。”
他嘴上这样说,实则内心太想凭借自身力量,去践行一个帝王的职分。
切实解决民生困厄,解救治下苍生于水火。
至少如今,朱翊钧还是有这般抱负的。
特别是听到“漫话”在坊间的影响力后,他越来越希望自己能够一展宏图。
而非从前那个,处处受人制约,受人管教,受人指点的儿皇帝!
可他实在做不到循规蹈矩,按部就班,勤勉比老牛,清心寡欲犹如圣人一般的“明君”。
正当万历皇帝心灰意冷的时候,张允修冷不丁地提问说道。
“听闻陛下有牙宣风疳之症?”
万历皇帝有些奇怪:“朕之齿疾,与疫病有什么关系?”
张允修则是笑着说道:“解决了陛下的齿疾,这瘟疫也同样可得到遏制。”
“啊?”万历皇帝用怀疑的眼神说道。“先不谈瘟疫之事,你若能够帮助朕根治齿疾,那也是大功一件。”
所谓牙宣风疳之症,实际上就有些类似于现代医学的牙周炎。
万历皇帝喜甜,古代的卫生观念又不强,久而久之出现牙周炎难以根治,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。
张允修拱拱手说道:“陛下放心,臣阅览古籍有了些心得,还请陛下详述病情,以便臣能够精准施策!”
万历皇帝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张允修,总觉得他不靠谱。
可提及病情,他脸便拉了下来,唉声叹气地说道。
“士元你不知,朕苦啊!”
胖脸上眉毛纠结在一块,似乎这腮帮子又开始疼了。
“近来连柿饼都不敢吃了,每每举箸便如临刑场,每日喝些软糯羹汤都觉得寡淡无味,每日临朝之下,甚至不能言语。。。。。。”
说着说着,小皇帝都快要委屈地哭了。
张允修眯了眯眼睛说道:“臣这一味药,既能够解决陛下的牙疾,也能够遏制大头瘟之症!”
“不可说笑。”
万历皇帝有些恼了,觉得张允修在拿自己的牙痛寻开心。
可张允修很坚定地说道:“绝无戏言,臣用家父名誉作保,若是敢诓骗陛下,陛下便将家父居正给砍了,以儆效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