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允修笑着说道:“赈济是要做的,可谁说的赈济便不能赚钱?”
“哦?”张简修眼前一亮,身上似也不疼了,一骨碌爬起来说道。“五弟你有良策?”
“四哥忘记我说的了?”
张允修眯起眼睛说道。
“咱们赚的乃是朝中大臣的钱,市井百姓能有几个钱啊?那些清流士大夫家里的地窖,到处都是银子!成日里藏着不拿出来,就是一群国贼!”
张简修有些迟疑:“官宦们有钱是没错,可想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掏出来,也绝非一易事吧?”
谁都知道当官的有钱,可为什么大家还是剥削百姓?无非是百姓好欺负,朝廷的老爷们不好对付罢了。
张允修说道:“这便是咱们做赈济的用处了。”
“这二者有关联?”
张允修:“一言难尽,四哥莫要再说我骗你,等你身上的伤好了,我带你去工坊一看便知。”
“果真?”
张允修点头:“当然。”
“那你扶我起来。”
张允修:“???”
说话间,却见张简修跟没事人一般,整个人从床榻上爬起来,龙精虎猛的样子,甚至还打了两个把式。
张允修都惊了:“四哥你不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张简修暗自忍受,可面上还要咬牙说道。
“这点伤算点什么?张居正那个糟老头子,这么大岁数了,用不上多少力气,我自小便是练武,身子骨乃是铁打的!”
张允修一脸怀疑地看向四哥,他这龇牙咧嘴,满头大汗的样子,一点儿都不像是没事。
张简修却是迫不及待了,他搓搓手说道。
“走走走,我们现在就去看看。”
“现在?要不等明日再说。”
“事不宜迟,晚点我怕咱们的钱跑了。”
“???”
。。。。。。
子时。
张府内早已寂静下来,唯有管家游七一人,提着灯笼四处查看。
以他在张府的地位来说,守夜巡逻的事情,照例还真轮不上他了。
可近期,府上实在出了太多事情,游七对张家忠心耿耿,放心不下,便由自己来巡夜。
游七之于张家,早就不是普通下人那么简单了。
他看着几名少爷长大,也是有情谊在里头的,今日张居正一怒,险些给他吓坏了。
巡夜之时,游七特地去张允修的卧房周围绕了好几圈,生怕这个“活祖宗”又整出什么事端来。
发现一切风平浪静后,游七意味深长地看了漆黑的卧房一眼。
自小少爷张允修大病一场后,整个人便如脱胎换骨一般。
不,他的荒唐劲头比从前更甚。
只不过,学识、能力、气魄都不可同日而语,甚至在游七看来,还要比状元郎的三少爷,更加令人惊艳。
只可惜。。。。。。
游七叹了一口气,眼神中有些忧虑,他对张府的处境自有所感。
难道今后,张府真的要依靠这小少爷了么?
思绪之间,游七已然踱步到了后院,在路过书房之时,他猛地猛地停下了脚步,朝着书房里头看去。
“何人在此!”
游七听到了动静,当即怒喝一声,将灯笼照向书房里头。
定神一看,他惊了一下,因为书房里头未点灯,而枯坐在里头的,分明是张居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