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那天晚上,姜云曦来找他,他看到了已经死去十年的母亲魂魄,他甚至知道了谢家的事。
六岁前,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们待他很好。
那些他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所以今天他来了,他没法再做到什么都不说。
“知礼,你在说什么?你为什么要诬蔑自已的父亲?”
陆泽安神情愤怒,特意咬重最后五个字。
此时,他有点慌,没想到当年六岁的陆知礼会在那附近。
陆知礼跟他对视,“父亲,错了就是错了,这么多年我一直很痛苦,我之所以搬去书院住,是因为我不想面对你们。”
话落,他看着曲新文掷地有声的说:“曲大人,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,是我父亲眼睁睁的看着我母亲沉水,自已不救,也不叫人救。”
“曲大人,他胡说八道,一个六岁的孩子能懂什么,他肯定是看错了,不对,他是中邪了。”
陆泽安说到后面目光如刀子般看着姜云曦。
“陆侯爷看我做什么?”
姜云曦似笑非笑,原来当年谢思柔没有看错,那抹模糊的小小身影是陆知礼。
虽然这么多年他一直没说,但此时愿意站出来作证,算他还是有些良知。
“是你,你是清虚观的弟子,当年他六岁肯定不懂,一定是你用了妖术才会让他说这些。”
陆泽安铁青着脸怒道。
姜靖安气势汹汹的冲过去,“王八蛋,你说谁用妖术,我女儿光明磊落才不会做那种事。”
陆泽安冷笑,“她刚回英国公府,你又怎么知道她的为人。”
“她是姜家人,姜家行事向来光明磊落,不像有些人表面斯文儒雅,实则狼心狗肺畜生不如!”
姜靖安说到后面一脸的鄙夷。
“你……”
陆泽安气得火冒三丈。
如果京兆尹府认了陆知礼的证词。
他就成了害人凶手。
曲新文咳嗽一声,“来人,将陆侯爷暂时收押进牢房。”
陆泽安脸色变了变,沉声道:“曲大人,我怀疑有人对我儿子用了妖术,才会让他乱说话,你不能凭他今天说的就认定我是凶手。”
“既然陆侯爷觉得有人对你儿子用了妖术,可以请厉害的大师来看看他有没有中妖术。”
姜云曦会让他输得心服口服。
“祁言,你去宫里请国师的首席弟子柳清白过来。”
战北渊看向身后的祁言吩咐道。
“是,属下立刻去办。”
祁言说完快速往外面走。
姜云曦看着陆泽安,笑道:“陆侯爷,好好想想待会要怎么认罪。”
陆泽安瞪她一眼,然后看向陆知礼道:“知礼,你到底怎么了?十年前你要是看到了当时为什么不说?这样隐瞒是犯大罪,会影响你考取功名。”
姜云曦在心里冷笑,这时候他竟然威胁起了儿子。
言下之意,陆知礼要是坚持作证会影响他以后的科考。
“出了这样的事,你觉得我还好意思去参加科考?”
陆知礼自嘲的笑了起来,他选择来京兆尹府就表示将自已未来的路堵死了。
这一刻他只想作证,还母亲一个公道,还谢家一个公道。
这是他欠他们的。
“你,你这个逆子!”
陆泽安再也控制不住暴跳如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