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织田作之助:你在北原宅里干了什么?】
收到消息的时候,夜已经深了,二色找了家酒店住下。在顶楼的套房里,他对着镜子撕下脸上的几处硅胶假皮。手机响了两声,而他只是瞥了一眼。
【织田作之助:问到了吗?】
【二色申司:等两天。】
在过去之前,二色大概有了点头绪。织田作之助认为波本威士忌虽然是组织的人,但大概更忠于申董事;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,可二色并不这样觉得,恰恰相反,只要和双面卧底沾上关系,他一概保持不信任的态度。
不然,黑衣组织追求的一向是死而复生,那个三、三什么的医师为什么偏偏把一个患有眼科疾病的孩子放在顺二位?
这也就意味着波本威士忌从最开始就不是申董事的人。
【二色申司:他只是和申汉善有过交易,现在交易时间到了,所以你和我的资料都被他交了上去。】
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。见到之后,二色也确定了,北原老头那样的人就是墙头草,风朝哪吹他往哪倒。在此之前,黑衣组织对他也存了杀心,默许了非代号成员对他的暗杀,可惜的是他们都没成功,便宜了一个路过的二色。
【织田作之助:什么交易?】
【二色申司:钱或者权。】
【二色申司:随便什么,可惜现在他没法用了,这家伙快死了。】
是的,北原老头快死了。
就算今天二色不过去,北原医师也会变成这样。那个老头千不该万不该做的事就是把位置攥在手里不放,并且对自己身边的人毫无防备。一切都是老登的咎由自取。
想到这儿,二色先洗了个澡。随后,他躺进放满热水的浴缸里,把脑袋靠在浴缸的边上,过长的鬓发像丝带,从浴缸边缘垂下。
在温暖的热水里,他将短暂原谅这个世界三秒钟。
潜入调查还要被诬陷成为害人凶手,这种事实在是太累了——另一部手机振动了两下,屏幕亮起来,显示一个陌生的未接来电,随后,才是一条短讯:
【未知发件人:你需要什么。】
二色没急着回复。
对方急不急不知道,但是现在,身为甲方的二色真的不急。脑袋上再顶个橘子,他就能去cosplay水豚泡澡,现在就算是有人硬闯他总统套房把枪对准他的脑袋,他都不会起来。
……不是真的让你写的意思,作者。
【未知发件人:你是谁。】
二色这才将泡在热水里的手伸出来,手掌上的水被旁边的毛巾擦干净后,去拿那部手机。
【三条一:一个在代号成员手下工作的情报员。】
他的回复让对面安心下来,很快,第一个问题又被抛来了。二代波本、不,还要加个名头,预备役的二代波本将第一个问题抛了回来,这家伙是个急性子。
【未知发件人:你要什么。】
【三条一:你能给我什么?】
【未知发件人:你想要的,我都能给你。】
这种话,只会出现在什么都给不出来的骗子嘴里。二色自然不信,他都不需要思考,就能给出自己的回答。
【三条一:一个人。】
…………
结案之后的诸伏高明与诸伏景光,两个人一起走在路上。兄弟之间的气氛僵硬得可怕,这都是因为某个用着假名出现在这个场所的孩子。诸伏景光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,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。
以及,申司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,北原先生的中风和他有没有关系。
“……哥哥怎么回东京了。”
诸伏景光深吸了口气,问道。诸伏高明在两年前通过了公务员考试,和大和敢助共同选择了回到长野县警署工作。按道理来说,他今天不该出现在这里的。
“同学通过了律师考试,”诸伏高明停下脚步,“特前来祝贺一番。”
接下来换他问诸伏景光了,他表情严肃。虽然自己的弟弟从灵魂来看早已成年,可身体年龄,诸伏景光尚未成年,青少年不应该出现在案发现场:“景光,你为何至此?”
弟弟没瞒着他:
“是上辈子认识的人的事。”
“那个组织?”
“是的。”诸伏景光想到那个面容已经模糊的男人,就忍不住惋惜,“高明哥的朋友,是那家的孩子,叫做宏雄吧。那位北原宏雄,在上辈子这时候因为爷爷的去世,被迫成为组织的二代成员。只是哥哥你也知道,律师不适合在这一行工作,所以最后,北原先生自杀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是通过一个前辈知道的,当时化名刚好有一个宏字,所以,被前辈特殊关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