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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(第2页)

“之前……知道我?”

“之前?”

“年会之前。”

“知道华宁,因为是公司的大客户。”

“那就是不知道我?”他笑了,把一侧的手肘支在玻璃车窗下面的皮制的边沿上,用拳头撑着一侧的脸颊,偏头看向葛蕾,“我很少碰到有人把那个字念‘yu’,就连大多数家里人都不知道。”

葛蕾垂了眼,身体向后靠。

“我读过《诗经》,对这个读音印象很深刻。我没想到在别的地方能碰见这两个字,那天是下意识的,我以为我没出声……”

“你没出声,是我看到的。”

葛蕾点了点头,犹豫刚刚的话要不要继续说下去。张淇奥也朝她点了点头,示意她继续。

“其实《诗经》里也有‘葛藟’,碰巧的同音字,只是意思不太好。”

“那……想没想过改名?”他不再带着笑,回归了平静而柔和的表情。

“没怎么想过,很麻烦。”

车停了下来,再往前不远的地方就是公交车站。

“等车来了再下去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……

“应该快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……

车里很静,显得暖风的声音很大,烘得人发胀。

“你笑起来很好看。可我感觉你不常笑。”

葛蕾不知道如何回话。只能笑笑,只能期待公交快点来。

于是等她远远地看到一个框着绿框的车头,就迫不及待地道了谢准备下车。

临走时她听到张老板说,“改名字没什么麻烦的,想改就能改。”

“去吧。注意安全。”

b·三

葛蕾读大三的时候,经学生会的学姐介绍,加入了一个学术项目组。项目导师是个中年男教授,姓刘,待人亲和,做事不急不躁。

组里有四位研究生师哥师姐,他们是刘教授的学生,也是项目的主要成员。包括葛蕾在内的几位本科生是被推荐或是知道消息报名进来的,他们的定位则是学习、参与、按要求提供力所能及地帮助。

直到葛蕾上交按要求归纳的数据时附了大半页的分析时,她渐渐融入了师哥师姐的团队,也得到了刘教授的赞许和指点。

她有时候会很早到实验室。刘教授会问她来没来得及吃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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