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萧沅莹道:“这可是你说的,我就要咱们院子西边的那个澄月阁,那个楼地势高一些,不怕潮。”
“澄月阁,行啊,随你。”
第二日,凌唯州便将此事交给了陈管家。
因之前府中没有女主人,凌文山和凌唯州都是武将,没有许多锁事,便将一些家务杂事交给了老仆陈占,时间久了,都称他为陈管家。
陈管家得了凌唯州的吩咐,自是不敢怠慢,只是心里犯难,那澄月阁二层虽空着,一楼却住着宛音、宛茹等一众丫鬟,少主让腾出来,这些丫鬟往哪里安置。
陈管家不敢作主,又来向萧沅莹请示。
萧沅莹只道:“宛音说有个宜青院不错,让丫鬟们搬那里便是了。”
陈管家瞬间明白了什么,小心退下,急忙去安排,将府里成了年的小厮都调了过来,搬搬抬抬了一整日,才收拾妥当了。
住在澄月阁的丫鬟们自是不愿搬的,只说陈管家不公,后来才知是宛音惹得祸,不由个个义愤填膺,有的数落,有的抱怨,甚至有大声咒骂的,把个宛音气得仰倒,又无可奈何。
只有躲在屋里抹眼擦泪,自觉十分委屈。
宛茹劝她道:“要我说,你也太意气用事了,人家是主子,咱们是下人,下人怎么拗得过主子,何况如今公子和成亲前不一样了,对她十分上心,你快收收你的脾气吧!”
“哼,你就别在这装大度了,我就不信,你心里没有怨言?”宛音盯着宛茹道:“你可比我早,公子也最依重你,如今来个什么公主,我们两个就该像抹布一样被人扔掉吗?你难道甘心?再这样下去,你就等着配给那些只知道喝酒打老婆的小厮吧!”
“你是气糊涂了,我不跟你说,我只说一句,下人就是下人,别总想着飞到天上,小心摔个血肉模糊。”宛茹说完摔门而去。
日子滑到六月,烈日炎炎,暑气渐长。
萧沅莹冒着酷热,两次往返九瑶山,终于接到了南雁平。
“五半”夫妇说南雁平体内的毒已驱除干净了,也没有留下什么病症,只是元气有所损伤,武功只恢复到之前的一半。
萧沅莹对这个结果很知足了,毕竟当时凶险万分,要不是及时找到“五半”夫妇,命都保不住。
南雁平却不高兴,她是武痴,之前的功力尚不满足,何况只剩一半。
跟着萧沅莹回到凌府,整日茶不思,饭不想,将自己关起来苦练,却越是心急越无进展。
萧沅莹眼看着南雁平愁眉不展,十分心忧,只劝道:“雁姐姐,功力恢复需要时日,你别着急,耐心等待几个月,一定能恢复的。”
南雁平却听不进去,只说道:“我要回京城,找我师父,他老人家肯定有办法。”
“不行。”萧沅莹想也没想便拒绝了,“你这刚大病初愈,京城又隔得远,怎能经得起奔波,你又是一个人,不行。”
“我不一个人,难道你能回去?”南雁平瞪了萧沅莹一眼,“你去陪你的夫君吧,莫管我。”
萧沅莹无奈,回去了又问凌唯州有什么好主意。
凌唯州想了想道:“其实也好办,你表姐只是心急,没有找到要领,若有个人从旁指点,恢复得便快了。”
“真的?”萧沅莹听了高兴,“谁能指点呢,你身边有合适的人么?”
“许瑛啊,你把他忘了?他练得是内家功夫,熟悉内家气功口诀,让他去教你表姐,不出一个月,定能恢复到七成。”
“许瑛啊!”萧沅莹犹豫道:“这不太好吧,已经劳烦人家两个月了。”
“无妨,许瑛不是寻常侍卫,他是家里遭了难,我对他有恩才留在这里,其实最厌烦当差的,若让他去传授武艺,他是求之不得。”
凌唯州第二日叫了许瑛过来,将指点南雁平武艺一事说了,许瑛满口答应,只说要找个清净的地方。
凌唯州想起平山的那个庄子,四面环水,又有温泉,再清净不过了,只跟主人,也就是四堂弟打个招呼便是。
萧沅莹又去问南雁平。
“他说的那个庄子我去过,清净是清净,只是来往不便,是在一个岛上,许瑛这人自然是信得过,但若你不愿意,便不去了,只在这里好好养着便是,总能恢复的。”
南雁平正在练一套剑法,练来练去,累得筋疲力尽,只是不能如意,气得将剑摔在地上,负气道:“去,明日便走!”
南雁平只回来住了月余,便又要和许瑛去平山。
萧沅莹十分不舍,又不好阻止,只得收拾了许多衣物、米面和菜蔬,让朱草做了几盒子点心,又嘱咐南雁平要按时用饭,注意休息,练武不要急于求成。
南雁平却嫌她哆嗦。
“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吃那些花花绿绿的点心,带上也是累赘。”
“你不吃,送给你的新师父吃,也是你拜师的一点心意嘛。”
“什么师父?”南雁平顿时炸毛,“他才多大,做我师父?”
萧沅莹笑她死要面子。
南雁平又正色道:“那个凌唯州,到底对你如何,我这一中毒受伤,事情全耽误了,什么都还没打听你便嫁了。”
“还好吧。”萧沅莹脸有些烧,“你不用担心我,他挺好的。”
“挺好就挺好,你脸红什么?”南雁平纳闷道。
“唉呀,你别问了,以后你成亲了,便知道了。”
萧沅莹命绿芜和朱草找几个小厮,将东西搬到马车上,又道:“我送你到城外。”
“哆嗦。”南雁平嘴上嫌弃,心里还是高兴的,上了马车,两个人叽叽咕咕地说了好多话,直到出了城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