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唯州闭眼道:“做什么,想偷袭我?”
萧沅莹一笑,想把手抽回来,凌唯州却不放,反而放到嘴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。
萧沅莹道:“你咬吧,我手上有灰。”
凌唯州睁眼笑道:“给你个榧子吃,方才谁给你洗得澡,这么快忘了?”
萧沅莹一怔,脸瞬间红透,立时翻了身,没话找话道:“这屋里怎的这样凉快?”
“这屋子盖在水边,外面又下着雨,自然凉快,你是睡傻了。”
萧沅莹这才注意到屋外若有若无的雨声,想是下得不大,虽开着窗户,却听不真切,而每个窗户上都挂了驱蚊的香囊。
“这屋子好,夏天连冰都省了。”萧沅莹又转过身来,“飞山宫好似也有这样一处水榭,回去了我就搬过去。”
“随你。”凌唯州右手臂从萧沅莹的颈下穿过,稍一用力,娇软生香的女郎便滑到了他的怀里。
“以后想做什么便做,不必委屈自己。”
言罢在她额间一吻,又顺着鼻尖滑到如蜜般的唇上,略微用力,只觉甘甜非常。
萧沅莹温顺地承受着,心里却想的是李经夫妇带着小侄儿走到哪儿了,会不会哭得厉害,一路上能否顺利。
正想得出神,忽觉腰间一痛,被掐了一下,不由“嘶”的一声,睁开眼睛,正对上凌唯州不满的眼神。
“做什么魂不守舍的,你今日去见旧情郎了?”
萧沅莹忍不住扑哧一乐,却又立时收了笑容。
“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我皇兄,你说他会不会已经转世投胎,变成个小婴儿了?他那么好一个人,真希望他这一世能安宁顺遂,逍遥自在,别再背负那些重担了。”
“也许吧,说不定你还会遇见他,但那肯定是相见不相识了。”凌唯州许是累了,随口答了一句,闭上了眼睛。
萧沅莹却因这句话再也睡不着,翻来覆去到了深夜。
萧沅莹和凌唯州仍是坐船回京。
也不知是中暑未愈,还是水土不服,萧沅莹一路上不是头晕恶心,便是疲乏嗜睡,一多半的时间都在船舱里躺着。
昏昏沉沉,食不下咽。
到京城也只几天的功夫,人竟瘦了一圈,走路都是飘的。
及至下了船,凌唯州将她抱上马车,回到飞山宫时,御医已等在那里有一会儿了。
匆匆进屋,磕了头,覆上丝帕诊脉,也只一会儿的功夫,那太医便收回手,满面笑容跪下,磕头道:“恭喜太子殿下,太子妃娘娘这是有喜了!”
“好,好。”凌唯州面色不变,连说了两个“好”字,便没了下文。
弄得正准备下跪道喜的齐嬷嬷绿芜等人都愣住了,跪也不是,不跪也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