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手。”我讨厌被人禁锢的无助感。
季梓铭依言,立马松了手,“军训的强度不适合你现在的精神状态,建议你跟指导员请病假。”
“好的。”即使逃不掉,我仍退避三舍,“我现在可以走了吗?”
我清冷的态度令季梓铭不悦,触发了他的叛逆,“我陪你。”
“不用不用不用……”我强烈反对,说到最后,都带上了祈求。
我周身萦绕的孤立无援像轻柔的羽毛瞬间安抚了季梓铭骤乱的心跳,又恢复了他往常的儒雅。
“好,我不跟!”不过季梓铭不想轻易绕过我,一步凑近,抬手摸摸我的头,如同我时常对肉肉做的,亲昵而关切。
靠,把我当小孩耍呢?
我不假思索地要打掉在我头顶作威作福的手,却被季梓铭邪气的神情威慑,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
“乖!”我的乖巧取悦了季梓铭,离了好远,都能听到他肆无忌惮的笑声。
此妖孽怎无人来收呢?我气得跺脚。
心情不爽,本只请一天的假期,我软磨硬泡地在指导员处硬生生地拖成了一个月。
学分?虽然很重要,但远离妖孽亦刻不容缓。
7
军训第一天,学校组织了大动员,操场上乌鸦鸦的一帮新生,而我则混迹站台的老生中,听着他们的幸灾乐祸。
“想想去年的军训,真是生不如死啊!”“今年更惨,高温酷暑。”“祝我们的学弟学妹胜利会师。”……
教师队伍中,季梓铭站在最不起眼的位置,扫了一圈新生,满意地点点头,真是个听话的女人。
“快看,是季学长——”“要叫助教——”“不亏是季学长,不仅拉低了众教师的平均年龄段,而且提高了对外形象分——”“没错,真是鹤立鸡群!”……
鹤立鸡群?我忍不住扑哧一笑,顶着一帮人的怒视偷溜。
季梓铭余光瞄到一旁的异动,跟身旁的老师耳语了几句,便紧跟着离开。
前方的女人警惕心真差,幸好z大的安全系数不错,尾随的季梓铭吐槽,不过看着精神还好。
放了心的季梓铭打道回府,着手解决堆积的工作,先是准备大一新生的教案,再查看医院发来的影像资料,是个刚出生二周的早产儿,先天性心脏病,完全性大动脉转位。
手术不难,解剖纠正手术能让他与正常人无异。
而麻烦得是孩子现在各项生理指标未达到预期,极有可能无法在最佳手术期间内根治,更不用谈术后的各个关卡。
“师兄,患儿现在各项指标如何?”季梓铭蹙眉。
“我发你了。”陈赳叹气。
季梓铭点开,已过一周,患儿的各项指标未见任何改善。
“梓铭,辛苦你了——”千言万语,陈赳无力表达。
“没事。”即使未正式报到,季梓铭亦做好随时上岗准备,“通知患儿家属,明天上午九点,医院见。”
挂断电话,季梓铭按了按酸胀的眉眼,一看时间,已临近正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