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长敲了敲门,把怀里患儿的所有诊疗资料都递给陈赳,陈赳再转交给季梓铭。
一目十行,综合事先掌握的资料,季梓铭胸有成竹地接过大任,侃侃而谈。
“不行,这方案太冒险!”季梓铭说完他的决定,就遭到了一些人的反对。
季梓铭不解释,因为他也觉得是场赌博。
大家一致望向洛院长,期待他的决定。
洛院长为难,除了季梓铭的冒险手术,大家拿不出任何稳妥的方案,“让亲人做决定吧!”
谁去说?又是一阵商榷,最后是季梓铭这个主刀医生最合适。
患儿家属早等在主任办公室,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哭得声嘶力竭,身旁的男人不住地安慰。
陈赳推开门,静止了里面的哭哭啼啼。
“贺总,这是季医生。”陈赳再次介绍。
两夫妻事先知道季梓铭的年纪及本事,并没有懈怠地上前感激,“谢谢季医生肯接手我幺儿。”
季梓铭打量了眼前这对上了年纪的父母,“这是医生的天职。”
“季医生,我幺儿还有救吗?”从怀孕初期的惊喜到生产后的惊吓,患儿父母俩只剩下最无奈的期待,活着就好。
“我建议待患儿各项生理指标到达最低合格指标时立即动手术。”季梓铭开门见山。
“成功率有多少?”患儿父母抖擞着嘴唇。
“20”季梓铭的答案没有给患儿父母任何希望。
患儿父亲是个成功的商人,在商场上经历了无数的博弈,照理来说,应该杀伐果断。但碰到这个孩子,他久久做不了决定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季梓铭安静地等待他们自我纠结。
最后,患儿母亲强硬了一把,“季医生,我同意。”
患儿父亲不可思议地瞪着妻子。
“我要博一把,赢了,我儿一定能健康长大;输了——”患儿母亲停顿了三秒,“输了,我儿也能脱离苦海。”
双方达成基本口径后,季梓铭向患儿父母介绍了现在的患儿生理指标,及达到最低标准需要何种辅助方案,着重强调手术一定或可能面临的各种问题,术后的难关同样不容小觑。
一整套思路下来,双方也费了不少时间。
“师兄,剩下的交给你了。”季梓铭看了看手表,不知道醒了没有?
9
一觉睡到自然醒,恢复精神的我懒散地伸了个懒腰,动动僵硬的脖颈,四周昏暗,车辆满目,“这是哪里?”
我记得小食堂跟季梓铭告别,接着被他按进车里,医院……记忆如归山的猛兽倾巢而出,季梓铭的温柔让我胆战心惊。
这里应该是医院地下停车场,透过头顶的灯光,我看到季梓铭留下的字条,“六楼,车钥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