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说什么?”我问,实在受不了这帮人的目的不纯的窥探。
小珧机警地瞄了眼门口,小心翼翼地问:“前段时间,你和老师是不是分手了?”
“没有。”我们根本还没在一起。
小珧不信地挪了挪位置,“老师年少成名,一直活得肆意张扬,那里有过忧郁,不是被你拒绝,打击了他的自信?”
“有吗?”我装傻充愣。
“还能不能友好聊天了——”
门口,季梓铭和三个学生一前一后站着,比起他的意味深长,他的学生更多得是幸灾乐祸。
这种无声的寂静,被其他科室的医生急匆匆的催促打断,“季医生,洛院长和大家都等着——”
听闻声响,小珧蓦然仰头,“老师,我没说你坏话,真的!”
三个学生扑哧大笑,这世界,能制住小珧的,除了季梓铭,别无他人。
“他确实没说什么。”在小珧的求救中,我笑道。
“哦。”季梓铭回来,就是特意跟我说一声,“我待会去脑科开个专家会诊,你无聊的话就自己随便逛逛。”
待季梓铭走后,我疑惑地问四个专心致志查看病患资料的学生,“他不是心胸外科的医生吗,怎么还要去脑科兼职?”
小珧后怕地望了三望,“老师在脑科和心胸外科都成绩斐然,听说脑科一直在争取老师,就是现在都不死心地一有疑难杂症,就抽调老师……”
“除了脑科和心胸外科,听陈医生说,老师的心理学也不错。”
“老师就是个宝藏男孩。”
四个人,你插一句,他补充一条,愣是把季梓铭的地位又托了一阶。
22
脑科会议室内,季梓铭刚到,就被人塞了一堆检查报告,慢条斯理地看完片子,他脑中的治疗方案也落定。
其他人泾渭分明,一方建议保守治疗,另一方则属意手术,可是肿瘤位置特殊,不少人都退避三舍。
“梓铭,你怎么看?”洛院长咨询季梓铭的想法。
“保守治疗。”季梓铭不愿看到峥嵘一生的老人最后痴傻度日。
“连你也没有把握?”洛院长问,私心下,他希望两全其美,上头给了硬性任务,全力救治。
“有。”季梓铭答,“但生命需要保留最后的尊严!”
咚咚,门口两记敲击声,穆然打断了大家的争辩,在孙子的搀扶下,霖老颤颤巍巍地走来。
“年轻人,你说得对,我一生光辉,绝不愿余生蹉跎,就保守治疗。”霖老说得斩钉截铁,或许一开始知道病情时,他想着痊愈,能多活几年,为科学事业再贡献最后一丝光热。但如果是茍且偷生,那他宁愿慷慨赴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