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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下午,定郡王福晋入棺,和敬公主果然亲自过去装殓。
因为是嫡亲的侄媳妇,永瑄几个孩子也奉命过去祭奠。
静容亲自给他们挑了衣裳穿了,又仔细吩咐他们不许往跟前凑,她总觉得和敬公主要闹个大的。
永瑄看出来静容话里话外的意思,点了点头:“额娘您就放心吧,有我看着他们呢。”
自打永瑄开始跟着乾隆学习政务,的确比之前稳重多了,静容对他也信任多了,因此见他这么说,便点了点头:“好,记得不要让弟弟们乱跑。”
永瑄点了点头。
等几个孩子走了,静容也没闲着,去了屋里抄经。
想着那苦命的孩子,静容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,就想着抄抄经,也算是超度超度她。
等抄完了一卷,静容就亲自拿到观音菩萨像前烧了,烧完之后,又默念了一遍往生经,只盼着这孩子下辈子能和和乐乐的。
刚念完经,外头白芷便禀报,几位阿哥回来了。
静容看了眼桌上的怀表,这才下午三点半,这么快就回来了,她还以为至少要闹
到五点呢。
“让他们去前厅坐着,我这就来。”静容吩咐了一句。
白芷应声之后,就出去照顾几个阿哥了,而静容在赵嬷嬷的伺候下,换了一身衣服,这才出去。
出去的时候,几个孩子,除了永瑄,看着都愣愣的,尤其是永璂,眼圈红红的,好像是哭过一场。
静容知道这孩子感情丰富,没想到竟还哭了。
“这是怎么了?竟回来的这么早?”静容心中猜错多半是和敬公主的缘故,但是却并没有直说。
永瑄起身,叹了口气,把今儿的事情说了。
“和敬姐姐只怕也是早有准备,我们去的时候,姐姐已经到了,还领了府上的奴才,把大侄子的后院给围了,多少宾客都挡在了前面,只把我们这些人给叫到了后头去,结果一过去,就看见绵德跪在地上,脸上两个乌青眼,身上也乱糟糟的,像是被打过了。”
“我们想劝来着,五哥都开了口了,但是和敬姐姐就是不听,直接带着府医去后面要验尸,这可把人吓着了,绵德吓的浑身哆嗦,跪在地上抱着和敬姐姐的腿,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。”
“和敬姐姐也哭了,当年她是想着亲上做亲,也算是看着绵德长大的,这才放心把外甥女交给他,没成想是这个结果,如今她孩子没了,她拼着撕破脸也要给女儿讨个公道。”
“后来绵德被吓住了,也终于招了,说是府上一个格格,气不过福晋罚了她
,就给福晋投了毒,他生怕这事儿传出去没脸,就把事儿瞒下来了,那个奴才就被关在后院柴房里,他愿意把这奴才交给和敬姐姐。”
“后来和敬公主就罢手了?”静容皱着眉道。
永瑄叹了口气:“那还能怎么样,都这样了,只能罢手了,难道还要打死绵德不成,他毕竟是大哥的子嗣。”
静容心里不舒坦。
永璂也有些不服,小声道:“儿臣看着,那个奴才压根就不是关在柴房里,她出来的时候,身上穿的衣裳比外甥女的衣裳好多了。”
静容看了永璂一眼,这孩子倒是个细心的,不过这样的事儿,既然这孩子能看得出,在场人都是人精,又有那个看不出呢?
不过是息事宁人罢了,和敬这一闹,也不仅是要这个人出来抵命,更是把绵德的面子扔到地上踩,日后只怕乾隆那儿会更讨厌这个孙子,指不定还会削了他的爵位。
这也是和敬唯一能为自己女儿做的事儿了,毕竟她虽是公主,却也身处在枷锁之中。
“这话你可不能和旁人说。”永瑄叮嘱了永璂一句。
永璂有些不服气:“绵德这样坏,我看就是他捣的鬼。”
永瑄摇了摇头:“谁不知道这个道理,但你有证据吗?”
永璂有些泄气,那个被揪出来的奴才自己也招认了,绵德是彻底摘得干干净净。
“行了行了,别多想了。”永瑄拍了拍弟弟的脑袋:“这种阴私事,是说不明白的
。”
永璂却有些不服气:“我日后要是有福晋,我一定敬重她,对她好,绝不会这么欺负她!”
永瑄忍不住笑了:“你才十二岁,倒是想起福晋的事儿了。”
永璂的脸有些红,但是还是强撑着道:“十哥别不信,明年选秀,阿玛就该给咱们挑人了!”
永瑄一听这话,脸顿时一垮,他也为这事儿发愁呢,也不知皇阿玛会给他挑出个什么人来。
静容见了急忙给儿子解围:“行了行了,别多说了,这才哪到哪儿,倒是想得多,且去换了衣裳,洗漱一下,该用晚膳了。”
几个孩子这才回过神来,乖乖跟着赵嬷嬷下去洗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