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知道?”
听到夏星的话,陈沉立刻转头问道。
“她反复提到了法国,提到了自己丈夫接触的男人。”
“我没办法精准地读出她的每一句话,但大概能明白。”
“事情就是从那个法国人到来之后开始变化的,这跟我们的判断相同!”
“这个女人应该知道点什么。或许是她丈夫说漏嘴了。”
“不对!”
“她是背叛者!”
“没错。这座城的大部分人应该都已经被转化?这算是什么词?”
“他们在庄园里举行什么仪式。女人拒绝了。越来越复杂了。”
“算了,我们救不了她!别管了!”
夏星果断说道。
陈沉眉头紧皱,下意识地问道:
“你不是说她不能死吗?”
“我说她不能死是因为我觉得她知道点什么,或许可以通过非暴力手段先把她救下来问问。”
“但现在看来不可能,她掌握的不是一条两条的线索,她已经跟这座城,这个恐怖组织深度绑定了。”
“救她没有意义,我们”
“不,很有意义。”
陈沉打断了夏星,继续说道:
“越是这样就越有意义。”
“反而是,抓莫里斯已经没有意义了,因为我已经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。”
“哈姆瑞特是他们的实验基地,莫里斯不是真正的宗教领袖,他是个顾问。”
“抓了他,人家还可以派更多顾问过来,在这方面,西方积累了太多人才了。”
“顾问?什么顾问?”
夏星疑惑地问道。
“YSGM啊、意识形态颠覆啊、精神控制啊之类的。”
陈沉再次举起了手里的望远镜,同时开口对着无线电说道:
“胡狼,带人过来。”
“我们要大干一场了。”
“明白。”
胡狼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,陈沉把手伸进罩袍里,握住了AK-74M的枪柄。
此时,针对女人的石刑已经正式开始,让陈沉惊讶的是,首先动手的居然不是站在一旁、看上去相当具有权威性的掌教阿訇,而是女人的父亲!
他的表情没有一丝痛苦和犹豫,反而是充斥着异样的狂热和愤怒。
他紧紧握着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,对着被埋在地下的女人不断咒骂。
而他的每一句话,都会引来围观众人的呼喊回应。
民宿老板的位置是背对着陈沉和夏星所在的观察位置的,所以夏星也看不到他的嘴型、猜不到他说了什么。
但很显然,此刻的他,就代表着对自己的女儿、对这個“罪人”的审判。
“情况不对。”
陈沉低声说道。
“这些人的表现有点太过于亢奋了。旁边的烟有问题。”
作为一个在蒲北摸爬滚打两年的佣兵,陈沉对所谓的“上头”的反应太熟悉了。
在毒品的催化下,他们的情绪已经被彻底煽动起来,这时候的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是非判断,也失去了自己作为“人”的人性底限。
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,随着民宿老板的第一枚石头投出,呼喊瞬间转变成了“欢呼”。
隔着数百米的距离,陈沉都能感受到孕育在那种欢呼声中的诡异、荒诞的恐怖气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