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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(第1页)

然后毫不客气地往屋里张望。

景平也扒头看,刚隐约看见个影儿,李爻毫无预兆地把他往怀里一扯,捂了眼。

景平莫名其妙,张嘴要问,嘴也被李爻捂住:“嘘,辣眼睛,你别看。”

吐息扫着景平耳鬓碎发,有点痒。

李爻话音落,在少年腰间一拍,单手抄住他腰身往后带,顷刻腾空,倒向往院外飘去,几个起落,轻如鸿毛,带着景平落在院外大街上。

“老实在这等我,”李爻找了个墙根,种花似的把孩子往那一戳,瞥他一眼不怎么放心,警告似的一指他,“听话。”

这话莫名有股压迫感,让景平觉得理所应当,必须按着对方的话去做。

他是个散养的野小子,无甚拘束惯了,从那喝令里品出久违的、带着威严的关怀,预料之外并不反感抗拒,反而很是安全受用。只心思一晃的功夫,李爻已经飘然上房。景平所见那人轻得像一只大鸟,斗篷兜风,描出他羽翼的轮廓,眨眼不见了。

四下安静,秋风起,吹冷了李爻掌心沾在少年眼睛周围的温度。

景平这才来得及想:他为什么不让我看?

刚刚,他脑子被李爻的一系列行为占据,没往那方面想,现在稍微回神,就明白了关键,范洪所言,此“死”非彼“死”。

少年不由得耳根发烧:

嘶……

不让我看,他怎么自己跑去看了?

也不怕长针眼!

再说李爻,回到屋顶,从瓦片孔口瞄了一眼——范洪正在单方面发泄。缨姝的脚废了,双手被绳子捆起来吊着,一声不吭地任对方胡作非为。

李爻不再看,在房顶坐下,视线越过院墙,看见景平的半截影儿。这回,那孩子听话等在原地,影子在夜色中闲来无事地晃悠,比屋里赏心悦目多了。

过了好久,范洪终于倦倦地喊了声“来人”。

廊下守夜的小厮应声,不大一会儿招呼几个丫头端着清水、衣裳进门伺候。

又片刻,小厮推着缨姝去了厢房。

李爻自小淘气,上战场前,做过暗卫,上房揭瓦的活儿娴熟无比。他趁乱把瓦片盖回去,顺着房脊到厢房屋顶,纵身跳到屋子背阴面,翻窗而入。

那值夜的小厮年纪不大,正帮缨姝擦掉身上的污秽和血迹,低声嘟囔:“您何必跟老爷较劲呢,他不过是想听您服软,您哪怕演演,也不至于这样……”

话未说完,李爻已经闪身到他背后,小厮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,便脖子一沉没了知觉。

缨姝不喊不叫,静静看李爻把小厮搭到一旁。

他身上很多地方落了齿痕,甚至翻皮脱肉流着血,李爻走近看清也不禁皱眉:“是啊,你为何不顺着他了呢?”

缨姝长发披散,不做女子装扮,能看出几分男子模样。

他笑道:“我的下场好不得,活到现在身不由己,至少最后,想随几分心意。”

羯人驯养汉族孩子为己用的事情李爻早有耳闻,他片刻无言,从床边抄起褂子,盖了缨姝身上的斑驳。

“公子是想问我为何纠缠景小公子是不是?”缨姝道。

“有什么条件,要我救你出去吗?”

缨姝摇头:“我想死得痛快点,你帮帮我。”

李爻想了片刻,道:“可以。”

缨姝笑了:“上面有令,要寻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少年随身带着个戒臂上有血沁的白玉扳指,寻人画像和景小公子有六七成相似,只是比他更女相些。”

这话明白极了,画像八成是按信国夫人的模样画的,而那白玉扳指,当年李爻救下景平时,就曾见过。

“为何要找他,扳指又有何特别?”李爻又问。

缨姝道:“晋朝伐羯之后,羯人族内分裂,大祭司与王室僵持不下多年,都不承认当年曾下命令,杀掉信国公一家,所以他们想寻到世子,查清当年到底是谁血屠信国公府,最终招致南晋出兵攻打。”

“当年的事情不是牵机处做的吗?”

缨姝摇头道:“这就不知道了。”

李爻敛眸,幽暗的灯烛下,他一双眼睛深得像不见底的幽潭,片刻,他又问:“你的上线呢?怎么与他联系?”

缨姝答:“牵机处最是防备这样的时候,接头的时间地点都是由上至下单线联系,就好像你们在茶馆里抓到的那个探子,若不是他当日已经见了我,你们很难从他嘴里问出与我有关的线索,”他挑起眉毛看李爻,“我只知道这么多,我虽然为汉人,却是羯人养大,两难之下,你给我个痛快吧。”

立场不同,李爻听了这话心里依旧不舒服。

“怎么就笃信我会帮你呢?”他问。

破相

李爻这么问,像是要反水。

缨姝笑了一下。他现在狼狈、残破,依旧习惯于笑得明媚:“你是翩翩君子,装作浪荡模样,心却净得很,否则,怎么只来听曲儿,一直不知我是男子。”

李爻没置是否,从发带里摸出个刀片,递到缨姝面前:“没想过离开吗?隐姓埋名过日子。”

那刀只一指节大小,刃口锋利。

缨姝就着李爻的手把刀片含进嘴里:“像你一样吗?我不知你是谁,但……”他顿住,抬眼看李爻,那表情是在说:我知道你不简单。

李爻眉头一收,没说话。

缨姝垂眸,变回温婉的模样:“我是牵机处的人,离开也是无尽的提心吊胆,更何况我自幼服药压制性别特征,寿命本就短,现在又断了脚筋……还是说,”他媚笑着看李爻,“你能护我到死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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