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是下岗工人花市再就业?”
转头就瞅见屋檐下挂着的鸟笼,里面五彩斑斓的红嘴鹦鹉还不会说话、就知道吱哇乱叫。
“行啊齐大爷,养老生活挺不错的。”
齐大爷跟在他身后关了院门,转头就把人抵柱子上亲了个够才放开。
“你是狗吗?”
解总拿袖子擦嘴,反正衣服也被这王八蛋揉皱了得换。
“喜欢吗?我觉得特别像你。”
满院儿粉月季,深深浅浅的粉、开得肆意绚烂,确实很像张牙舞爪的解雨臣。非得靠近了凑上去,才能摸到娇嫩的花瓣儿、嗅到满口芳香。
可惜花儿不是谁都能凑得近的。
“香不香?花儿?”
墨镜儿埋在人脖子上吸了一口,“真香。”
解总一把打掉他的狗头,
“问花儿呢还是问人呢?”
“都一样。”
被打开的人又贱兮兮地去牵人手,
“我反正觉得挺香。”
灯下照美人、美人比花娇。鹦鹉可能是个见色忘义的,瞅见好看的就亢奋。况且齐瞎子天天对着它花儿长花儿短的鸟耳朵都起茧了,就这么四目相对突然福至心灵叫了一声:
“花儿!”
“花儿花儿!”
刚学会说话的小鹦鹉兴奋坏了,扯着嗓子喊花儿不消停、气得老齐宵夜想吃烤小鸟。
“嘿这狗玩意儿,我教了一个多月不开口、你一来就献殷勤。”
说着要去揍鸟,恶狠狠地。
“不许叫!花儿只能我叫!”
鹦鹉欺软怕硬,怂得缩起来吃小米。
“吃饭,我饿了。”
解总不想理发疯的一狗一鸟,率先进了屋。
隔天吃饱喝足的老齐领着鸟出门遛弯儿,遇见个人都炫耀一番自家鹦鹉会喊“花儿”了。
“嘿,有天晚上我看到老齐媳妇儿了。我往外瞅了眼,看见个穿粉衣裳的高高瘦瘦的进院门儿。”
“诶诶,前儿早上我也看到了、天不亮人就出门了。是真忙啊。就我瞅着那身形怎么像个男的呢?”
“不能吧,哪儿有男的叫花儿的?估计是短头发的姑娘,这年头女孩儿都喜欢打扮成小男生那样。”
“嗯嗯,有可能。害你别说这老齐,真疼媳妇儿啊。你看这几天给他高兴的,跟孩子会叫妈了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