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花相景起来就去清点晚上要用的东西,而后又去书房忙政务了,才坐下来不久,花永慕便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。
“你的腰怎么了?”
花永慕低垂着脑袋,不敢去看花相景的脸,花相景倒了碗茶,向花永慕那边推了推,花永慕端起茶碗喝了一口。
“所以你的腰怎么了?”
花永慕被刚喝下去的茶给呛着了,花相景还一边笑着一边追问。
“哥,知道你就别问了。”
“行,我不问了。”
花相景转着手上的笔,上下打量了一番花永慕,又将视线移到门口,“轩辕萝呢?”
“她说我们在你这里蹭吃蹭喝的不合适,要自己出去买早膳,她买完了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这有什么不合适的?都是亲戚,而且花永慕还花相景他自己的亲弟弟,联系昨天,轩辕萝应该是去见武林中什么人了,花永慕应该还不知道,两人是同一条战线的,为什么轩辕萝不告诉花永慕?
“你是真的喜欢她?”
花永慕默默的点了点头,花相景又问:“你喜欢她什么?”
“她……她追求自由,不被环境所束缚,有自己的想法,也有明确的目标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,她有什么目标?”
“打破规矩,站在世界的最顶端。”
花永慕说出这话后才意识不对,站在世界的最顶端,就表明是想当九州之上唯一的皇帝,而现在九州之上只有北周与南杜。
“哥,你可不可以忘了我刚才说的?”
花相景没理会花永慕,提笔在纸上让赵别时和殷译的人跟踪轩辕萝。
花永慕砰的一声跪在地上道:“哥,我求求你。”
“你告诉我,她是不是北周皇帝?”
“哥。”
花相景将手上的纸用内力传了出去,而后又将花永慕扶起来,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花永慕的脸。
“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;她若真的想灭掉南杜,你就去劝劝她。”
“哥。”
花永慕两方都舍不得,一个是他爱的,一个是他的挚亲,两人都对他很好,他不想让花相景死,也不想与轩辕萝分开。
“哥,我舍不得你。”
花永慕眼睛有些模糊,花相景便从袖中摸出手帕,轻轻擦着花永慕的泪。
“小慕,你也知道我的性子,我不会强求什么,不管你做什么,我都会支持的,你想去北周那便去吧;但你要记住,沙场无父子,亲兄弟还明算账,若是真到了那天,你千万别心软,我和你嫂子都不会怪你的。”
花永慕抬起头,他的哥哥还是那么好,从小到大花相景都是这么对他好,没有因为他是庶子而瞧不起他,都说长兄如父,他十分庆幸自己能有这样一个兄长。
赵别时和殷译回信说跟人跟丢了,轩辕萝好像知道有人跟踪,一个劲的往人群里钻,好似会隐形之术似的,跟着跟着便没人了。
轩辕萝回来后,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一切都十分正常,花相景能确定轩辕萝是对接什么人,想对南杜不利,不然不会这么的;而且花相景还怕轩辕萝对花永慕不是真心的,不要说花永慕了,就连花相景也很难应付这种人。
花相景拿了两张请帖让两人先去皇宫等着,他自己则是在府里换上婚服,等着车马来接他;但这马车和一般的马车可不一,皇室成亲用的马车上头雕刻着有几百幅画,每一幅画都对应着一个神话故事,马车的上头自然还要点缀许多的黄金宝石,整个车顶就像是一个珠宝堆,仍谁捡到一颗珠宝,都会纵享一生的荣华富贵,整个马车是说不尽的奢华。
两人到了皇宫里,有太监引导着他们的走向,不怕在皇宫里迷路,皇宫里全部挤满了官员,还有些是官员的家属,一眼望不了头。
花永慕没一个认识的,便想去找杜燕霄,但这么大的地方去哪里找?而且杜燕霄是皇帝不是说见就能见的,花永慕正准备放弃的时候,轩辕萝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要不要去问问那个人?”
花永慕顺着轩辕萝的视线看去,一个长相斯文,并且十分干净的官员,看着确实让人感觉很好说话。
花永慕试着过去问着,“请问您知道陛下在哪吗?”
钱齐川看着面前这个与花相景十分神似的少年,没急着回答,反而问道:“你是?”
“在下是皇后的庶弟。”
钱齐川见是花相景的弟弟,便礼貌的微笑着,“我就说怎么长的这么像,原来是亲戚呀,陛下应该在甘泉宫来金銮殿的路上,在这里等一会儿应该就能见到。”
花永慕谢过钱齐川,便回到轩辕萝身边,正好此时钱齐川正向那边看去,与轩辕萝对视,轩辕萝眼神闪躲,似乎在怕什么,钱齐川觉得这个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,好熟悉却又说不出来。
“皇上到——”
杜燕霄内穿正红色大袖,袖口处有蓝底金丝绣花,外着鷃蓝色大袖襦,上面绣着龙纹与祥云纹,交领处还戴有白底七彩葡萄型宝相花纹云肩,云肩边缘的珍珠如瀑布般的垂下;下着满天星紫色拽地缘裙,外着花边正红色围裳,再外边是玛瑙灰色底龙纹蔽膝。腰上围着一条大带,两条组玉佩,佩绶,脚踩红色笏头履,头戴十二旒;这身衣服十分明显,是按着龙袍改的颜色,还减轻了一些严肃的感觉,就显得十分喜庆。
杜燕霄被陶思扶上龙椅,刚一坐上去,花永慕便跑了上来,旁边的侍卫都纷纷将他拦在台阶上。
“嫂子,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