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头,沙发上的人脖颈靠在椅背上,呼吸均匀。
顾栀泠弯着腰,把毯子轻搭在他身上,视线略过他高挺的鼻梁,顾栀泠定睛看了很久。
思绪忽然被拉回昨天夜里,她朦朦胧胧中感受到的轻吻,应该不是个梦。
目光始终没移开,她撑着沙发,在沈深庭脸侧轻轻亲了一下。
心跳伴随着体温攀升,顾栀泠起身时有种偷偷摸摸的紧张感,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了两圈。
后来一想,她们是在谈恋爱,这种事有什么好偷偷做的。
胆战心惊,搞得自己像贼一样。
半晌,沙发上的男人唇角扬了扬,微不可查。
……
晌午,沈深庭的助理来送文件。
顾栀泠在玄关的柜子里翻找半天,递给他一双拖鞋。
“不好意思啊,我家里没别人来过。”
只有一双常年摆在外面的男士拖鞋,也是她哥的意思。
有时候顾栀泠有点怀疑,橙园的安保系统既然这么差,为什么价格高得离谱。
助理双手接过来,说了声谢谢。
几分钟后,两个人进了书房,顾栀泠打算去练会琴。
怕吵到他们聊工作,这次她关了门。
靠在椅背上,她不急不慢地往指尖缠胶布,旁边,手机亮了一下。
偏头,顾栀泠手上动作一停,去看消息,是他二哥顾让。
【顾让】:过几天小年了,沈深庭跟不跟你一起回来?
顾栀泠冷笑一声,想着这次怎么找上她了,随即在屏幕上敲字。
【顾栀泠】:你俩那么熟了,自己直接问他呗。
【顾让】:哦,我给他发消息,他没回我。
【顾栀泠】:……
所以才来找她?
资本家正在书房工作,哪有时间管手机上的消息。
【顾栀泠】:还没问他,没什么工作的话,我就带他回去。
【顾让】:行吧,主要是爸妈想见他了。
【顾栀泠】:那我呢?
【顾让】:你觉得呢?
顾栀泠没再回他,想着早知道不谈恋爱了,家庭地位都岌岌可危。
关掉手机屏幕放一边,顾栀泠甩甩手腕收心练琴,她在改之后演奏会的曲谱。
以前的每个周末,她至少练八个小时,现如今,成年累月也积了些慢性病,手又酸又疼。
她自己也去医院看过了,说是职业病,他们这行都有的。
平时得注意热敷保养。
后来也买过护腕,但顾栀泠总觉得戴在手上不太舒服,限制发挥。
这些年,反正也不至于太疼,只偶尔抬手久了会犯病,休息几天就能好很多。
窗外,阳光慢慢消退,风吹动琴架上的简谱翻动几页。
一抬头,夕阳的余晖已经渗进屋内,落在整个阳台,洒下浅红色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