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有几棵断掉的树木,上面隻有他的刀痕。
周戌久在他认输后也收手瞭,转身去找薄燕声。
刀修则往捧著夜明珠看戏的三人中心看去,人已经冷静多瞭:“临锡,没想到你如此虚情假意,朝三暮四。”
“我虚情假意?”一向真心待人的临锡暴躁得像一隻刺蝟,“你说你要去闭关,又不说闭多久,我又不是你的道侣,凭什麽等你?我难道不要修炼的吗?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合欢道,都是出来混的,装什麽苦主!”
刀修苦涩一笑:“哼,你们合欢道……”
站在临锡左边的剑修指著他鼻子骂道:“怎麽的,这就是合欢道!你玩不起就别答应他!”
右边的剑修没说话,隻是一直握著剑,对他十分警惕。
刀修放下瞭他的刀,归于寂静的漆树林中响起他清脆的鼓掌声。
就这麽彻底认输瞭?薄燕声有些唏嘘。
正看著热闹呢,他肩膀就被扣住,戚怆的掌声之中,周戌久正咬牙对他低语:“师尊。”
朝夕相处那麽久的师徒瞭,薄燕声哪能不知道他想说什麽。无非是些责问,问自己为何能毫无负担地污蔑他的清白。
而周戌久又迟迟没有下文,他这个欲言又止总让薄燕声去猜的毛病,纠正八百年都改不瞭。
薄燕声运转真气挣开他:“说不出的话,就把它烂在肚子裡吧。”
刚一挣开,薄燕声躲闪著后退两步,又被逼到漆树前,后背撞在树干上,他因恼怒周戌久而发出一声轻轻的哼声。
下一刻,那一隻手就覆盖上瞭他的心口,温柔小心,怕他碎掉。
胸膛上炽热的温度吓得薄燕声心跳漏瞭一拍,他笑瞭笑:“这会儿又知道来尽孝瞭?弑师的时候,可是眼睛都不眨呢。”
“师尊,弟子不是故意的,”周戌久是听到他哼声以后,以为他的伤还没好,才行动先于思考,伸手去探,知道他已经无恙,便恋恋不舍地将手收回来,“回头吧。”
接著就有三股真气凝聚游出,像绳索一般把薄燕声捆缚在漆树上。
隻见薄燕声动瞭动,黑暗中发这荧光的绳索很快出现瞭不断扩大的斑点,像被火烧瞭一样。
恶火在薄燕声手裡瞭。
猩红的残阳重现于手中,“乖徒弟,”他似慈爱的长辈一般,亲昵地哄道,“把黄钟还给师尊吧?”
周戌久躲在眼神在黑夜裡黯然伤神,近乎哀求:“请师尊随弟子回去吧,不要一错再错瞭。”
“阿久,为师真的没错啊。”薄燕声语重心长地说,又收起瞭残阳,右手试探著伸向周戌久腰间,想取他的储物袋,“这五年间,你遇见过哪件坏事因我而起吗?”
他还凑近瞭轻声挑逗:“嗯?小周院长?”
面前的周戌久没有躲,隻是在触碰到他腰带的一刹那,薄燕声感受到瞭他不明显的僵硬。
怎麽?五年没见,逆徒腰上长命门啦?
黄钟剑就在周戌久的储物袋中,薄燕声即将到手,不远处心如死灰的刀修和一乐两剑打瞭起来。
一道尺八的乐声奏响,“院长!他走火入魔瞭!”一名剑修求支援。
周戌久这才扣住瞭他师尊不安分的手腕,头也不回地飞出一柄天青短剑过去支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