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自顾自朝里躺下,阖了眼。
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,时彧叹了口气起身,门开了又关,最终静了下来。
乐知许气得红了眼。
流光怎么也没想明白,刚刚还以为少主公和少夫人两人洞房花烛,谁知下一秒就被赶了出来。
和扶桑一边在客房铺床,一边偷偷瞥向坐在案前,脸臭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那位。
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?毕竟这么多年没碰过女人。
“明日一早,我们就搬。”时彧面无表情,“告诉他们手脚轻些,不要吵到少夫人。”
流光与扶桑对视一眼。
想到主屋里还有少主公一些东西,流光问道:“那主屋里”
“留在这吧。”
翌日清早,乐知许故意起得晚些,盥洗梳妆时又磨蹭了好一会儿,一直到巳时末才出房门。
院子里果然冷冷清清。
“还真走了啊。”她喃喃道。
“夫人,您不知道,这一早上可热闹着呢!”昭然没好气道,“那么多人七手八脚把东西装上车,不敢有一点耽搁,好像生怕晚了,就再也走不掉似的。”
乐知许心里不是滋味,哼道:“他走了还不好吗?我们无拘无束的,跟原来一样。”
昭然替她打抱不平,“之前看少君侯对您好,我还以为他是真心喜欢您,谁知道竟然一个人,说搬走就搬走了,陛下赐府邸这么大的事,五陵邑乃至长安城,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这么做,不是诚心让我们难堪吗”
“昭然,别说了。”秦睿忙打断。
“怎么,人都走了,说说还不行了?”昭然赌气似的,一屁股坐下来,气愤道,“既然早晚都是要走,何苦要来招惹我们夫人呢!”
“别说得我跟怨妇似的。”乐知许故作轻松,俯身笑道,“他走时有没有说,这宅子会不会留给我?”
昭然跺脚,红了眼圈,“都什么时候了,您还在乎宅子!”
“干嘛不在乎啊,这么大的宅子,值不少钱呢。”她有些怅然,起身环顾着空荡荡的院子。
秦睿看出她的心思,轻声道:“夫人,少君侯走时留了话,说有事让威信传话给他,他专门给威信备了快马。”
“快马?威信会骑马吗?”乐知许疑惑问道。
秦睿点头,“会的,婢子特地去问了,威信说大概一个月前,少君侯给他请了位师傅,日日练习,如今骑术已经很娴熟了。”
昭然立刻跳起来,嚷道:“一个月前?!那岂不是早有预谋?”
“一个月前”她喃喃重复。
那是什么时候?是送她桂花香脂的时候,还是为她请女医的时候?
原来在做这些的时候,已经想好了,要一个人走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