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叫近乡情怯。”池岁笑道。
陈雏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,但比起深清,他更想再去一次江南。
那个地方可真所谓是温柔乡,让人流连忘返。
陈雏自觉不是一个贪图享受的人,但他现在思绪混杂,好想像以前一样把自己泡在酒坛子里。
北境行军不允许喝酒,再加上池岁在他身边一直看着,陈雏也找不到机会进城去打酒。
“你总是情绪这么低落干什么?”池岁笑着拍了拍陈雏的肩,他的头发顺着他手的动作跳动,和北境那漫山的草被风吹过时一模一样。
他可真是草原的儿子。
陈雏撑着下巴,他那双轻佻的眼睛看人时看起来十分深情。陈雏望向池岁,眼中有什么情绪在蔓延:“你之前说拥抱可以让人心里好受一点,你现在可以抱抱我吗?”
陈雏的声音越说越小,他现在算是有点理解那句近乡情怯。
他太害怕回深清那天与小皇叔对上,也太害怕等自己回到府中那一天被告知,父王和母妃被小皇叔为难。
闻言,池岁张开手对着陈雏:“偶尔任性一回也是无所谓的。”
陈雏忍俊不禁,他靠在池岁肩头,将整张脸都埋在池岁肩上。
池岁身上有种自由的味道,他好像不会被任何事所束缚。
池列说他不是自己原来的那个儿子,但自己见到的池岁却始终是同一个人。
池岁也是个不坦诚的孩子。
陈赢川依旧在不停地走来走去,这几天战事频发,他的白发都生了几根。
周墨图好像就是要跟他置气,一得知南俞出兵,火急火燎地便去找了苏子元。
而北境那边也步步紧逼,况且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第一道防线便不战而败。
丞相客嘉这些天也是心力交瘁,他一开始就是明明白白的延乐王派人。
不过这些天下来,客嘉在怀疑自己之前的决定是否真的正确。
这位新的帝王太过武断,听不进去别人的一点劝谏。而且听闻陈赢川之前还想对小殿下赶尽杀绝。
小殿下虽然不是新帝亲生兄弟,但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。陈赢川能做到这个地步,说明他不是什么善茬。
还好他儿子远在江南,新帝目前还没有对江南有什么想法。客嘉真的有些害怕,之前小殿下及冠宴,他儿子不知道是心血来潮还是什么,居然赶回深清来参加。
好在新帝当时应该没有注意到客行舟,不然自己现在可站不到这里。
客嘉一想到另一个可怕的后果就忍不住叹息,身形也佝偻了几分。
希望两位大将军能够坚持到小殿下回京。
他以前就不应该劝解先帝立陈赢川为太子,先帝还是有先见之明的。
吴仲喜一开始是因为想要刺杀陈雏来到的深清,后来陈雏被池岁救走,吴仲喜本来是想一走了之的,却被崧强硬地留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