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雏的语气里带满威胁,他不是个大度的人,张访之前那么对苏子元,为了好友,陈雏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个害他好友那么惨的人。
张访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:“小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?草民一定尽心尽力的去完成小殿下吩咐的事。”
张访说话做事实在没得挑剔,也难怪当时苏子元对他没有防备心。
这样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站在自己面前,是很难会起疑心。
池岁总算是带着系统回来了,他脖颈处还红红的,像是和系统争执了一番。
池岁坐回原来的位置,身子却往陈雏那边微微倾斜:“你刚才和鄄城太守说了什么,他怎么一副很委屈的模样?”
张访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坐在椅子上,看上去好不可怜。他向来爱逢场作戏,这招对那些老古板是有用的,但对陈雏来讲,张访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是很令人反胃的。
陈雏站起身来,他打了一个哈欠:“这事单凭我一个人是做不了主,等会儿子卿她们休息好了再来叫我。鸫,鸮,把刺史、太守等人押下去。”
鸫和鸮险走进屋将张访压了下去。
等屋内其他人都离开之后,这里只剩下池岁和陈雏,还有就是聊胜于无的系统。
池岁不敢抬头看陈雏,之前陈雏就怀疑过系统,当时他含糊其辞过去,今天看陈雏的反应就知道,这一遭是必须要走过去了。
不知道为什么,陈雏在深清的时候,同样是这副表情,但却没给池岁那么重的压迫感。
陈雏抬脚超池岁走近一步,他们俩之间的距离本来就很近,陈雏这一步,更是让池岁动弹不得,他不敢动呀。
陈雏弯下腰,开了个玩笑:“国师大人,你再不告诉我全部,我就去告诉这天下人,国师是个爱妖言惑众的。”
池岁被陈雏骤然凑近的脸吓了一跳,他下意识就将背向后仰,但背后空落落的,他动作有些大,就要摔下凳子。
陈雏反应极快,他拽住池岁的手,将池岁稳稳拉住。陈雏没想到池岁反应这么大,忍不住道:“你骗人的时候可是毫不迟疑,现在怎么倒怕起来了?从某方面来看,你和张访还真是一类人。”
池岁从椅子上站起来,不知道什么时候,陈雏又长高了一些,池岁要稍稍抬头才能对上陈雏的眼睛。
池岁刚才和系统商量过了,还是如实告诉陈雏,不然白昱那边的确不好解释。
池岁将陈雏拉到了院子中,他道:“小殿下,今天晚些跟你说,我娘说她晚上回到,走,去接她。”
陈雏简直被池岁莫名其妙到了,为什么不能现在说?反正也没人。
就在他们俩要走出院子的时候,阿姬慕去而复返,他看着池岁的神色很复杂:“殿下,崧来了。”
崧?
陈雏抬手摸了摸暗袖,那完整的虎符就放在那里。
池岁倒是习以为常,崧不但在大黎神出鬼没,在北境的时候也是这样。不过令他惊讶的是,崧怎么不好好待在深清,到处乱跑干什么?
他抬手招来一个小兵:“你去传信给神女,崧到了,今晚我不能前来迎接她。”
为了崧,不去迎接神女?陈雏怀疑池岁和崧之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。
陈雏凑上前来:“带我一个?”
池岁倒也没拒绝,只勾勾手,示意陈雏跟上。
将近晚饭时间,池岁和陈雏坐在百香楼等着崧。
鄄城的百姓们发现攻进城的是苏子卿之后就很放心了,他们心中都认为是鄄城太守干了太多恶事,苏子卿是奉命来捉拿张访的。
而北境那群人,他们也没觉得奇怪。鄄城本来就临近西漠和北境,两边时不时有商人和旅人前来,鄄城人早就见怪不怪了。
崧并不是一个人前来的,那个神秘人一直跟在崧身后。
陈雏和池岁站在楼上,注视着崧他们前来。陈雏靠在栏杆上,发丝垂落在腰间:“你这弟弟还带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来。”
神秘人的气质和他们这些人都很不同,有种孤傲的感觉。陈雏觉得,这个神秘人和池岁给他的感觉很像。
陈雏转头扫了眼池岁,对方现在正一动不动地看着神秘人,脸色很微妙。
陈雏不想再继续看下去,索性坐到桌前,欣赏起鄄城的特色美食来。
没一会儿,池岁也坐到位置上,看样子是那两人正在上楼。
陈雏抛了抛刚才从太守那里搜来的太守印章,大黎的太守印章都是玉做成的,可能是黑玉,也可能是碧玉。通常都是从本地挖出来的玉做成的。鄄城盛产黑玉,所以鄄城太守印章是黑色的乌龟状。
陈雏又恢复了以前的吊儿郎当,好像之前能叱咤战场的人不是他一样。
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,陈雏将太守印章放在桌上,转头对池岁道:“今天这餐可还是国师大人付?”
池岁忍俊不禁,陈雏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贫如洗。
崧还是一副咋咋唬唬的模样,他看见陈雏,眼睛亮了一下:“小殿下也在啊?是特意等我的吗?”
说话还是这么不动听。
老规矩,崧一到就将铃铛扔给了池岁,拉着神秘人坐了下来,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。
池岁看着神秘人,他仔细打量他一会儿,觉得有些眼熟。
神秘人留意到池岁打量的眼神,他对着池岁行了北境礼,恭恭敬敬道:“樊早见过北境王,同时也作为修正者也见过剧情修改者。”
池岁恍然大悟。
他就说最近为什么顺利得不像话,白昱是修正者,但白昱在阻挠自己的任务。而樊早也是修正者,他今天跟自己开门见山地跟自己挑明身份,明显就是有别的需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