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隼
这几日一直下雪,陈雏成天缩在府中不愿出去,连他那群狐朋狗友来找他,他都闭门不见。
陈雏抱着汤婆子坐在书房,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的寒梅。
东陵和封鹄站在门前,窃窃私语。
这几日陈雏就如同望夫石一样,除了吃饭睡觉如厕,他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。
东陵真担心小殿下出什么事,和封鹄商量着要不要做些什么来哄小殿下开心。
屋内烧着炭火,有些干燥。陈雏觉得鼻头一酸,一串液体就从鼻中流下。他还没什么反应,东陵他们就大呼小叫地拥了上来。
好不容易止住血,陈雏赶忙喝退这几个前来帮倒忙的人:“行了行了,这几日我出去走走便是,你们别这么紧张,真吵。”
吵?
这几天府中都要比乱葬岗还安静了!
几个下人面面相觑,都搞不懂主子这是怎么了。
皇爷爷并没有把弓收回去,陈雏到府中库房,抬手轻轻摩挲弓身。
那日池岁来找过自己之后也一直闭门不出,早朝便称病不去,皇爷爷派了好几次太医去,都被池岁拒之门外。
深清的人都在传,国师因为白贵妃的事和陛下生了嫌隙。谣言越传越离谱,甚至到了是国师爱而不得和陛下反目成仇的地步。
陈雏耳边突然一阵轰鸣,他难受地捂住耳朵,他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,一双手朝自己抓来。
冰凉的手刚碰到他的脖子,陈雏抬脚朝后猛地一踹,忍住痛到快要裂开的脑袋,反手绞住那人。
陈雏把来人压在桌案上,抬手扯下那人的面纱。
一张和池岁有九成相似的脸出现在陈雏面前,陈雏耳边的声音忽然烟消云散。
趁陈雏还在愣神的时刻,崧抬手握住他的手,将陈雏猛地向后一推。
崧因为桎梏有些喘不过气来,他摊手站在不远处,笑盈盈地看着陈雏。
陈雏眯着眼看向他,直觉这人对他是没什么威胁的。
陈雏进来前,门外的守卫都兢兢业业,没有丝毫怠慢,不知道这人是怎么骗过守卫的眼睛进来的。
“你好,我是崧。”崧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袍,额上有一道莲花状花钿,头发系着数根辫子。
陈雏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崧,他样貌和池岁没什么不同,气质上却大相径庭。
崧手腕上还系着一朵铃铛,要不是他抬手,陈雏还没注意到。崧的动作轻盈到连铃铛都发不出声响。
崧笑眼盈盈,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:“看来我兄长没有告诉你全部实话呀!”
陈雏听不见崧的心声,只定定地看着崧。
他敢肯定刚才那让人头痛欲裂的声音是自己听不见崧心声的原因,他连门口守卫的心声都能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