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姐妹扔了帕子,活不干了,拉着东陵坐在阶梯上:“国师现在是不是还住在平雁王府上?”
东陵点头,她解释道:“国师现在是小殿下的老师啊。”
小姐妹恨铁不成钢地扫了一眼东陵,她指指点点道:“现在外面都在传,我这可不是空穴来风。小殿下以前就和右大将军关系密切,我们当时就说小殿下可能不喜欢女人。但右大将军是有个原配夫人的,想想也不可能。我听说啊,国师大人长得不输右大将军,说不定是小殿下把目标转向了国师。”
“呸呸呸。”东陵给了小姐妹一个脑瓜崩,“想什么呢?我们小殿下是要娶妻生子的。你再胡说,小殿下娶不了妻怎么办?”
小姐妹傻笑着,她小声道:“东陵姐姐,你回去就试探试探小殿下吧,我真的好奇。”
“你想怎么试探。”东陵内心也有些好奇,她昨日还见小殿下见到国师转身就走。那话本子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?那贵公子见着自己的心上人,转身就走,那心里犹如有人在敲鼓一样,“砰砰”响个不停。
小姐妹拉着东陵的衣袖:“你就问他,他是不是和国师在一起了,要是小殿下扭扭捏捏的否认,那就是真的。”
东陵眼睛一亮,余光看见前来找自己的封鹄,周围一群人立即噤声。
封鹄没有觉察到这院子安静得过分,见一群女孩子转头看向自己,他挠挠头,“东陵,小殿下说让我们先去吃晚饭。”
平雁王府和作息和裘王府大不一样,平雁王府的家仆们在主子吃饭时也要一同用餐,而裘王府则是要等主家用餐结束之后才能用饭,有时一天只能吃一顿。
东陵在小姐妹们艳羡的眼光中扬长而去,她还转头撬墙角:“说真的,来小殿下这儿做事吧。”
裘王膝下孩子们很多,各个都比陈雏小上很多。裘王妃在生下陈雏伤了身子,再不能有子嗣。不过裘王妃是端庄娴淑,对各位姐妹的孩子都是视如己出。
陈雏周围围着很多弟弟妹妹,各个拉着陈雏的衣服不撒手,任他们姨娘怎么劝都不撒手。
陈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招小孩喜欢,他刚下坐下和裘王他们一起用餐,刘伯敲了敲门:“殿下,国师拜访。”
池岁?
陈雏在心里哼了一声,他安抚好弟弟妹妹,看着沉默不言的裘王:“父王,不见见吗?”
裘王不是很信天命,上一任国师夜观天象,说他难成大器。裘王自以为自己并不差,他很看不上这类装神弄鬼的人。
上任国师就是因为蒙骗老黎帝被斩首。
陈雏读到了裘王的想法,冷笑一声:“池岁说的,多少得听一些。他最多只预知近几个月的事。”
裘王也听了一些池岁和陈雏的风言风语,见儿子这么了解池岁,他不动声色地给裘王妃使眼色。
裘王的那群美妾们是不能和他们一起共用晚膳,把孩子们领过来之后便离开了。所以池岁被刘伯带了进来,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裘王。之前在陈雏的及冠宴上,裘王一直在和其他大臣谈笑生花,池岁一直没机会找裘王,他在裘王府碰到陈雏也很是意外。
陈雏对着池岁笑了笑,平日里那双总是带着笑眼的丹凤眼现在带着冷漠。
池岁怎么知道陈雏突然对自己的态度转变,陈雏今天又和崧见过吗?自己又听不见陈雏的心声。
裘王对着池岁笑得温和:“国师大人很年轻啊。”
裘王让刘伯给他搬来一张椅子:“国师大人不妨坐下用个晚膳?”
池岁刚想拒绝,陈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池岁的手:“国师就坐下吧,裘王府的饭菜可是深清一绝。”
陈雏和一只狐貍一样,笑得格外欠揍。
裘王和裘王妃见到陈雏抓住池岁的手,两人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地咳了一声。
以前的陈雏虽然不太守规矩,也不会冒然去抓别人的手。
难不成传言是真的?
陈雏听见裘王和裘王妃的心声,手像是被烫着了一样,迅速甩开池岁的手。
他才不想搭理这个大骗子,要不是在他来之前,白明星心里还在念着她兄长的事,他也不想这么做。
池岁也听见了这两人的心声,他面色有些尴尬:“那就打扰殿下了。”
陈雏埋头苦吃,完全不在意桌上各方焦灼的气氛。一顿饭,各方都吃得心怀鬼胎,只有陈雏和弟弟妹妹们吃得欢快。
池岁向来吃不下什么东西,他放下筷子后,裘王也立即放下筷子。
明明是在自己府上,裘王也一副窝囊局促的模样。
陈雏咽下满满一口饭,差点没缓过气来,弟弟妹妹端水的端水,捶背的捶背,把陈雏当作活神仙。
陈雏抬头望向裘王,忍不住吐槽:“父王,你这是在自家府上,能别一副在别人家做客的模样吗?”
裘王赧赧一笑,他凑到裘王妃面前道:“你和明星把他们带下去吧。”
裘王妃应下,和白明星好说歹说才把这群孩子劝走。
陈雏留在桌前抱着碗不撒手:“你们聊,我听着。”
裘王倒是无所谓,反正都是自家小子,他不信陈雏能做出出卖自家老爹的事来。
池岁见裘王没什么意见,便直说了:“殿下,七日后的国朝日,您不要独自一人行动。”
裘王盯了眼陈雏,陈雏好没好气地翻了老头一个白眼。
池岁对着裘王认真道:“殿下,相信我。”
“父皇相信你也便罢了,怎么归隼也信你?”裘王小声嘀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