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师师抵触,“姜朔,我命令你。我们以后不要再走这么近了。”
“我很想你,大小姐,”身前之人对她的话恍若未闻,“我不愿看你嫁给他。”
“大小姐,我不愿你成为他的妻。我不愿让你做这裴夫人。”
“他待您一点儿也不好。”
她的身子又被人抱紧。
“他不懂您想要什么,将您视为豢养的雀鸟。大小姐,他虚伪,自私,自大。您若是与他成婚,日后会难过的。”
正言道,少年低下头,浓烈的酒气在他唇齿间弥散开。
他低哑着声:“我也会难过的……”
唇上覆上一物,她下意识挣脱,却根本挣脱不开。
风雨愈盛,他的力道也愈发大,愈发不容人拒绝。
戚师师刚想唤一声,唇齿被人狠狠堵住。
她惊恐地瞪大眼,看着对方身形压下,如当初撕开她那一身雪白孝服一般,撕开少女身上鲜红的嫁衣!
“姜朔,姜朔。你要做甚……”
孝服,是为裴俞章所穿。
嫁衣,亦是为裴郎所穿。
到头来,却是被她的奴人姜朔,亲手扯开。
戚师师奋力拍打他,手却又被他毫不费力地捉住。夜色晃荡,烛影昏昏,她看见对方胸膛上的刀口。
以及身侧菱镜中,她雪白圆润的肩头。
姜朔一手攥住她的手腕,高举过头顶,一手又捂住她的唇。
带着醉意的吻一路沿下,路过她身形的每一处,恣肆宣告着他的主权。
即便今夜是她的大婚。
即便今夜是她与裴俞章的洞房花烛。
——他也要先人一步。
长夜如漏,窗外夜雨声声。枯枝微湿,少女眼角滑下一行清泪。
身前之人的影倒映与眼中,渐渐模糊。戚师师手腕发痛,心中愈发绝望。
房内酒气未散,欢愉的气息更是经久未停。她与姜朔这般,在裴俞章为她准备的喜床上共赴云雨。门外是喜气连连的宾客恭迎声,好似下一秒便要有人破门,将他们捉奸在床。
更让人震惊的是。
除去紧张与绝望,戚师师心底深处,竟还有几分隐秘的快意……
姜朔咬烂了她的唇妆。
鲜艳的唇脂,被他蹭得花了一片。月影昏沉,与花烛交映着透过销金帐。不知过了多久,对方终于餍足。
姜朔两手抱着她,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师师,与我走。”
天涯海角,自有去处。
少女发髻微乱,几缕青丝自鬓角边零落,让人见了愈发怜惜。
姜朔忍不住伸出手,摸了摸她的脸颊。
戚师师面带惊惧,往后退了退。
“莫再碰我。”
姜朔一愣,张了张唇:“我……”
少女眸光泛了些冷:“姜朔,放肆够了吗?你在我身上凌虐够了吗?”
她也深吸一口气,颤抖着声继而道,“酒醒了吗,可以让我穿衣裳了吗?”
她新婚的嫁衣,被他仍在地上,瘫成一团。
戚师师没有理睬他的愣神,用手护着胸前,弯身将衣裳拾起。
见她此般,少年神色终于松动,他眸底雾色隐约散去,几许愧疚道:“大小姐,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