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言深的脑子空白了一瞬,这个要他怎么回答?就是……刚好有生理需求了,刚好想了,而且他的身体早就习惯以眠眠那种方式来接受了,为什么要问他这种问题?
贺言深耳朵发红,这种问题无论怎么回答,不是都很羞耻吗?
还是说,眠眠就是故意想要这样捉弄他?
“我……”贺言深欲言又止,他身上都已经开始烧起来了,“我就是……想。”
顿了顿,他又小声问:“你是不是……不喜欢我这样?”
他昨晚有点太放纵了吗?让眠眠不喜欢了吗?
“没有,我很喜欢……很喜欢。”方眠摸了摸他的脸,“以后你想要这样的时候,随时都可以坦诚地告诉我,好吗?”
贺言深点了点头。
洗澡当然是由方眠来代劳的,她能深入地帮贺言深清洗得很干净,整个过程贺言深都无奈极了,这跟再来一次有什么区别?
天空中下坠的不明物体引起了巨大的恐慌,捕杀怪物一时之间成了对于人类来说最主要的目标,他们开始不管不顾地杀掉一切,包括能解决的变种人。
而军方那边,给出的回应是一直在积极协调人类与变种人之间的矛盾,实则他们从未插手。
他们一方面希望能够利用变种人的能力去消杀怪物,一方面又希望能够将变种人控制在一个可知的数量,以便日后再做打算。
“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的。”方眠勾了勾唇,亲眼看着一个变种人被一架无人机击中,子弹在他体内爆炸,他瞬间变成了一滩飞溅的肉沫。
变种人只是某种程度上的进化罢了,他们的确能够游刃有余地与怪物们抗衡,但是跟热武器以及科技相比,就什么也不是了。
人类是不可能永生下去的,即便是成为变种人之后,也绝对有着被杀死的可能。
贺言深感到不安:“现在追随肃清口号的人类越来越多了,而且手持武器的人也越来越多。”
一方面,长期的绝境求生让人们绞尽脑汁去弄到防身武器,另一方面,谁说这里面就没有军方的干预呢?
毕竟世界虽然乱套了,但是军方对武器还是拥有着最强有力的管控,不可能一下子就爆发出这么一大批来,要说跟他们没有关系,方眠可一点儿都不相信。
这么久以来,对于别人的生死,贺言深早就麻木了,他现在唯一希望的是不要波折到眠眠。
“唐敏他们,还在继续吗?”贺言深问。
方眠摇了摇头,表示自己不太清楚,她开口:“最近出了一批新的消息,说a国那边的怪物已经控制得非常稳定了,不知道什么人在大幅煽动民众移民去a国呢,还有a国现状的视频,很多人看了视频之后都很心动,只可惜名额有限,现在军方基地办理移民手续那边每天都是排长队。”
“会是弗莱德吗?他看上去的确是个外国人。”贺言深道。
“嗯……我觉得他如果真的是什么神的话,应该不需要大费周章做这种事,对他来说,人类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吧,一个小小的地球而已。”
贺言深抖了下耳朵,他看上去有些低落:“我是不是很笨,眠眠?我好像什么都帮不上你。”
“没有,没有的。”方眠摸了摸他,“是已经成为怪物的我们,在这种事情上会格外敏锐,跟你没有关系,好吗?我们今天回一趟白金会馆吧。”
“可是……那个任务还没有完成。”
“不要让弗莱德知道就好了。”
白金会馆一切照旧,外面的巡逻依旧严密,不过这些人都知道方眠是被弗莱德带进来的,就算她大摇大摆进去也不会有人拦她。
进入白金会馆之后,方眠没有往高层后,而是直接去了关着唐敏的那一层,查看唐敏的情况。
情况并不大乐观,刚走到门外的时候,方眠就听见里面传来很压抑的深呼吸和喘息声,听上去里面的人异常痛苦。
她敲了敲门,问:“你怎么了?”
过了好一会儿,里面似乎才判断出是方眠的声音,唐敏断断续续:“我的药……没有药了,帮帮我,帮帮我!”
方眠笑出了声:“是给自己打的抑制剂出现副作用了吧?这也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后果呢,唐医生,时至今日,你还是没有放弃当初的想法吗?你知道,在你被关在这里的一段时间里,外面发生了什么吗?”
唐敏安静了一瞬,从她的反应中,方眠判断出她应该是知道的。
不过她还是继续说了:“很多变种人都被杀死了,我是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区分所谓的火种的,但是你猜猜人类会不会区分呢?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道理,这里的每个人从小就学会了呢。”
“……我不知道,我也开始茫然了。”唐敏断断续续地说,她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,“明明一开始,我那样百分百地确信,我所做的事情是对的,可现在……我也开始茫然了。”
“是啊,你当然百分百确信了,就像我也百分百确信你要做的是错的一样。”方眠看了看周围,“这里怎么还被抓了很多人类进来?看来那些富人们打算找新的乐子了啊。”
唐敏似乎快窒息了,她的生理反应与药物反应正在剧烈地冲突着,就算隔着密不透风的铁门,方眠依然能感觉到她很痛苦。
“行了,告诉我吧,你需要什么药?”方眠一边说,一边顺便告诉唐敏这栋楼的简要信息,“你被关在6楼哦,楼下有一个实验室,是富人们为那几个低贱的实验者准备的,他们会把自认为低贱的所有东西都安排在下层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