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秋天京市的天气格外不同,本该是秋高气爽的天气,最近几天却连连细雨绵绵。
时装秀这天。
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照进主卧,房间里昏沉,只有床头的小夜灯散着朦胧微弱的亮光,静谧温馨的氛围下突兀地响起一阵刺耳的闹钟铃声。
大床中央睡得香甜安稳的少女睫羽扑簌簌几下,飞快睁开眼睛,半摸半爬地从床上坐起来。
眼尾恹恹下落,睡眼惺忪迷离。
裴砚峥刚捞过桑黎雾的手机,把闹钟关掉,就对上小姑娘这样懵懂的眼神。
裴砚峥失笑,随她坐起身,微微歪头找上她的视线,刚醒的嗓音倦怠又不失温柔,“怎么定这么早的闹钟?”
桑黎雾慢了半拍,回答:“去阿姨的时装秀。”
裴砚峥见她一副困顿极了的样子,抬手把人往怀里揽,“还早,再睡会儿,好不好。”
桑黎雾脑袋抵在男人胸膛,上下眼皮都在打架,“…怕迟到。”
“不会迟到。”裴砚峥揽着她重新躺下,手无意识放在她后背拍着,轻声哄道:“到时间,我叫你。”
桑黎雾这会儿意识昏昏沉沉,听着裴砚峥带着安抚的声音,眼睛早已经闭上,软乎乎地道,“好哦,别忘了……”
——
桑黎雾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八点过五分钟。
兴许是心中记挂着其他事情,自然醒的时间也比平时早了很多。
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。
桑黎雾思绪回到六点半,她迷迷糊糊被自己定的闹钟吵醒一回,但实在太困了,然后很快就被裴砚峥哄睡了。
他好像说到时间会叫她。
桑黎雾鹿眸浮现茫然,竖起耳朵仔细去听房间里的动静。
静悄悄的。
浴室没声音,衣帽间好像也没有声音。
所以,裴砚峥现在人呢。
上班去了?
不是说喊她的么。
不过幸好时装秀十点开始,现在起床倒也不会迟到。
心里没那么紧张了。
桑黎雾掀开被子,趿着拖鞋慢吞吞地往衣帽间走。
毫无防备地推开衣帽间的门。
下一秒。
只听“砰——”的一声。
衣帽间的推拉门被骤然暴力关上。
“……”
桑黎雾的脊背靠在雪白的墙壁上,瓷白的小脸上浮出一层明显的红晕,呼吸都有些颤。
裴砚峥昨晚穿的是件长袖真丝睡袍,她知道。
裴砚峥现在在衣帽间,她不知道。
裴砚峥正在脱衣服,她更不知道。
真丝睡袍是一体式的,布料光滑,只要解开身前的扣子,脱衣服就会特别丝滑。
桑黎雾用力揉了下脸,又用手心盖住两只眼睛,欲盖弥彰地想刚才的一切都没生过。
但脑海中那极具冲击性的一幕画面却怎么都挥之不去。
男人背对着门口,睡袍早已经褪到一大半,露出精劲结实的背肌、紧绷的大腿肌肉和……
睡袍没完全脱下来,但跟全脱了没什么区别。
荒谬。
衣帽间,裴砚峥听见动静回过头,就只看见那扇紧闭的推拉门。
愣了一秒,裴砚峥蓦地敛眸低笑。
他舔了下唇,随手把未完全褪掉的睡袍脱下来。
复又神色自若地套上衬衫,动作时肩胛骨被顺势牵拉,下颌连接至肩颈呈现出优越的弧度。
姿态依旧懒散肆意,完全没有被看光的窘态。
毕竟——
一门之隔的小姑娘是他的亲亲女朋友欸。
她今天看光了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