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领养了她这么多年,怎么会一点感情都没有。”
裴砚峥皱眉,“领养?”
“对呀,”桑权也不再藏着掖着了,全力美化自己的形象,“是从郊区一家福利院领养的,当时我们看她可怜,在那连饭都吃不饱,衣服都是破的,就把她带回家了。”
桑权没说的是,那福利院是几名残疾人自行组织的,领养程序都不完善,就算领养一个孩子也不会登记领养者信息,这才是他们选择那家福利院的原因。
裴砚峥脸色渐沉,“那生日为什么定在三月二十一?”
桑权道:“那是我们把她接回家的时间。”
裴砚峥呼吸紧,“…这些,她知道吗?”
“知道,”桑权点头,“从小雾记事起,就告诉过她,也不知道她亲生父母为什么不要她了。”
裴砚峥喉间埂,很快缓回神,不愿再将时间耗在这里。
“合约签好拿来,以后桑黎雾与桑家再无任何关系。”
“桑总现在应该庆幸,之前没做出什么其他出格的事情。”
桑权见打感情牌也行不通,没了办法,咬牙让管家把合约拿来,签上名递给面前的男人。
薄薄的一张纸,裴砚峥捏在指尖晃了晃,站起身整理衣服。
“想桑家还好好活在京市,别再出现她眼前。”
“不用送了,桑总。”
桑权:“……”
钱呢?
再怎么说,应该把钱给出来啊。
但桑权不敢再说什么,只盼着这尊神能赶紧出门。
裴砚峥踩着皮鞋往外走,又想起什么,几步走到被陆术制着的桑清寒,右手抵在桑清寒手腕处,用了点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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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清寒甚至没反应过来生了什么,只听“啪嗒”一声。
手,断了。
痛意骤来。
桑清寒表情刚变,另一只手腕又以同样的方式被搞断了。
二楼楼梯口。
桑竹收拾完自己匆匆跑下楼,就看见男人正欲离开的背影,修身玉立,一如宴会上的惊鸿一瞥。
男人站在宴会厅中间,矜贵雅致的气质遮不住,偏深邃漂亮黑眸又透出几分散漫不羁,两种截然不同气质完美的结合在他身上,一眼便勾人沦陷。
眼见男人要走出门,桑竹没注意主厅死灰般的氛围,嗓音掐得细,连忙喊道,“裴先生。”
裴砚峥脚步一下不顿地往外走。
桑竹咬了咬牙。
有些不服。
为什么占用她人生的桑黎雾可以,她不可以。
她脑海闪过宴会上生的一幕幕,快跑几步到男人身边,指尖正欲勾上西装袖扣,红着脸,“裴先生,我对您一见钟——”
“啊——”
刻意掐细的声音化成一声尖叫。
谁都没反应过来生了什么。
裴砚峥面无表情地收回拳头,终于舍得将目光施舍给地上捂着脸的人。
声音狠厉,“不知道出去打听打听,我这人底线很低,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。”
他是进公司工作了,又不是死了,真当他脾气是个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