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饶荇。
至少现在不能。因此他暗下决定,在大学录取通知下来后,必定将附件带走。
你自个儿说是附件,但人是有主见。
饶荇死活不肯,最后只能被“绑走”。
而逃,就成了饶荇不如意生活中的一个趣。
同样地,追成了姚白乏味日子中的一个趣。
维持到姚白大学毕业,饶荇终于出逃成功。
就给他一丝喘息空间。
姚白没去纠缠,若无其事的。但怨气就出在助其出逃者身上。
他跟程万诀干了一架。
双方势均力敌,最后两败俱伤,同时又握手言和。
而另一边,奇迹之光终于照耀在姚二少身上。他醒过来了!全家都欢欣雀跃。
马甲能脱下了?
姚白像卸下千斤石头后背紧贴在医生办公室的办公椅椅背上,后仰着头,呆望着天花板。
大雨滂沱,如行走于海中,不出十步就已经被打湿了半条裤子。姚白从一间五星米芝莲餐厅出来,就遇上风雨交加,就恰恰好似与自己的面临的情况重迭。
刚才与医务局的高管们饭局中,秘书长就有意跟他说起上月维爱万医院那宗轰动全城的医疗事故——麻醉师用错剂量,导致病人身亡。家属上门闹事并要求赔偿,但前脚被赶走,后脚就被人蒙头殴打,至今还未查出是何人所为。而这所私家医院正正是吃通黑白两道的程家名下的其中一个业务,所以很让人怀疑是院方所为。而且出了事故的麻醉师并未得以处分,又让人怀疑院方有包庇之意。
“我认为让你去调查最适合,你们两家都有往来,不是吗?”秘书长意味深长地笑着,“若你这次立功,加上你的口碑,往上升不是问题。”
其实,私底下他跟程家的人并未如秘书长口中说的那样,就算与程万诀也不是一言就尽的好或不好。
姚白上了网约车,靠着后座椅背沉思了良久,更改了目的地。
饶荇开门,讶异地端详着这个湿沥沥的水人。
没有意气风发,湿成一团贴着脑袋的头发,还有仿佛被大雨冲开了轮廓线,死沉无光的眼睛,使得整个人的英气荡然无全,一股丧气了然裹身。
“程万诀告诉你的?”
即使饶荇没说完整,姚白也知道他问什么。
“不是。他打死也不跟我讲你住这。”
“哦,”饶荇笑道:“是你查我?”
“嗯,不难。”姚白很诚实。
让他进屋并非诚实的孩子有糖吃,而是饶荇不愿成为八卦邻居的饭后资。
姚白在这间窄小的一室一厅出租屋冲洗了他们分别后的第一个澡,换上一套十分不称身的居家服后,从洗手间出来。
冲去邋遢,原来的英姿回归了。
瞟了一眼窝在沙发玩手机的饶荇,心里的不爽顿时盖过洗过澡后皮肤上的清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