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凤:“恕下官直言,这李小园听着不像是什么生活作息健康规律的人啊,况且他也挺大岁数了,自然死亡也不是没可能的,我们何必大晚上的去跑一趟呢。”
蒋大状也觉得大凤说得对,自己许是太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了:“无妨,都到这里了。”
赵秃子执拗道:“凤大人你有所不知,李哥每次都跟我说要是没有李泽就好了,这几日他又都跟李泽待在一起,说不定哪句话激怒了李泽,李泽杀人也不是没可能,对了!我到现在还没看到……李泽?”
树林里有个青壮年的身影出现,逐渐清晰。
赵秃子激昂:“果然是你!”
蒋大状先发制人:“已经这个时辰了,你为何不在家里?”
李泽如实相告:“上午和我爹吵了一架,心情不好便出来了。”
赵秃子得意忘形道:“你看吧?我就说吧?”
蒋大状:“李小园死了你知道吗?”
李泽稍稍抬眼:“我爹死了?”
蒋大状问:“你们为何要吵架?”
李泽答:“他说我是爷爷和别的女人生的。”
蒋大状问:“所以你便杀了他?”
李泽回想上午的情形:“没有……我是推了他一下……”
蒋大状问赵秃子:“李小园的尸体在哪里?”
“在李哥家里!”
五人到现场的时候李晏秋和杨浮川也在。
“蒋大人?”
“杨村长?”
……
“蒋大人,这是我们村的事,不劳您费心了,李泽自然也不能跟你走。”
“杨村长,既然有人报了潦水县衙,那我便不能坐视不管,不止李泽我要带走,这次李小园的尸体我也要带走。”
“蒋大人,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李泽便是凶手,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李小园不是自然死亡?”
“李姑娘,我自然没有证据,所以才要把人带回去仔细检查。”
“蒋大人,疑罪从无,疑赏从有,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?”
“李姑娘,这李小园是否是他杀我定然是要带回去仔细检查的……”
大凤悄悄在蒋大状耳边低语:“县令大人的意思是让您也带个嫌疑人回去。”
“我跟你走。”李泽自己倒也不辩解一下,“村长,我相信蒋大人定会秉公办事的,我去一趟也没什么。”
“你……”杨浮川无力地看向李晏秋,“他们这些人指不定会用什么方法屈打成招呢!”
天上的星星和李泽平日在屋顶看到的一样,一颗的也在全力亮着。
总应该往好处去想的,就像这芦丁鸡一样。
前几日分开放的两只芦丁鸡在换窝的时候放回去,另外四只迭罗汉似的压在它俩身上,李晏秋没办法只能将两只受伤的鸡崽单独放着。现在好啦,它们能在一个大竹笼里和谐相处啦,要是哪只表现出不友好的行为,李晏秋还可以有一顿肉吃!
李晏秋看着一米高的白菜花发呆。
外面都在说“李泽竟然是晏秋的小叔叔”。
村里还有人说“怪不得李家人都不喜欢李泽”。
就连县上的人也知道了这件事“我要是李泽我也得杀了他”。
这不就有人到香香面前说了这件事。
“香香,难怪你要回来,这一辈子不说还好,可偏偏你那个大哥是个酒罐子,这酒罐子若是醉了就睡也罢了,可偏偏还是个嘴上没有把门的!要我说啊,也不能怪李泽那孩子,你说说你们把人家生下来的,也没问过人家愿不愿意,这换谁都不忍心抓这孩子呀!听说是你们村的人报的官?我们县多少年没有命案了,这去抓人的蒋大人可得升官了吧!”
香香附和着把红烛婆婆送走。
“小楼,你说晏秋成亲我们没回去,爹娘走的时候也没回去,这次李泽被人说杀了亲爹……被人说杀了人,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呢,你说晏秋一个人,她有什么事都自己消化,这万一跟大嫂一样……晏秋还那么年轻,别人我能不管,可晏秋只是个孩子,也给我们看过多少次大病小病的,谁能接受自己的家人突然都离开了呢!这要是换成你跟秧秧突然离开我,我怕是活不成了……”
李小楼:“要不我们跟顾员外说说,带着秧秧一起回去看看?”
香香:“虽然我们是这样想的,别说顾员外了,连秧秧愿不愿意回去也不好说,她现在懂事了,长生也很依赖她,即使我们三个人回去,顾员外也未必愿意,况且这女先生的工作是秧秧很喜欢的……”
“我当然愿意啦!而且不止我,长生也是愿意的,是不是?”
顾长生有着像小兔子一样的嘴唇,梳着的三角髻正是不说话也惹人怜爱的年纪。顾长生出生便是跟别的婴儿不同的,等到了会说话的月份也能开口喊爹娘,可一出门便能知道自己是个有缺陷的孩子,从此也不再出门,更不愿意张口说话,平日的吃喝衣物也都靠顾夫人猜。听到李穗秧叫自己只是给了三个人一个眼神。
李穗秧扬起下巴:“我就说长生会同意的吧!爹娘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,我和长生去跟顾员外说一下。”
顾员外一开始想过把顾长生送到育婴堂,可终究不是她的过错,大不了就让她一辈子都待在顾府里,自己也暗中遍访仙人名医,可没有大夫会做这补唇的手术,即使会做的也以顾长生太小为由,不愿意惹祸上身。
“什么?你要带长生出去?还要到村里去?”
“顾伯伯,这可是长生自己想出去玩的!”
李穗秧想用眼睛告诉顾长生“你要是不跟我去的话就要有一阵子见不到我了”,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明白,只是直愣愣地盯着顾员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