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出结论后,她闭着眼换了个方向拍掉闹钟。
房间内又回到最初的寂静。
二十分钟后……
看着夏栩在家里跑出脚踩风火轮的气势,夏岚忍俊不禁道:“别这么火急火燎的,跟你说了多少次,做人——”
“要淡定!”
“要淡定。”
两声同时响起。
夏栩在忙乱中找到了秩序,途中还不忘回应夏岚:“妈,我都会背了。”
“光会背没用,你得做到。做事情急不来,懂?”
“懂——”夏栩拖着长音回应。
懂这个字在母女的对话间频繁使用,归功于一个人。
夏栩某年暑假去夏岚的律所,在会客室看见一个总裁,翘着二郎腿,食指和中指间夹个雪茄,吞云吐雾地对他秘书说:“像我这样有身份和地位的人,他也敢来跟我叫板?你去让他知道知道我是谁,懂?”
彼时,夏栩正好路过,而会客室的玻璃门又正好敞开。
她好奇地往里面看了眼这位自称“有身份地位”的人。
只一眼她便收回视线。
不认识。
一个叫不上名号的总裁。
等夏岚送走客人后,夏栩懒散地靠在沙发上,对着夏岚说道:“这人是不是霸道总裁剧看多了,这么拽。”
夏岚正好看完合同最后一行,合上文件,对着夏栩现学现用:“都是上帝,懂?”
后来这个词成为了母女俩生活常用语,霸道气息充斥着生活。
此刻的夏栩,凭借十六年对母亲的了解,知道对方即将开始一顿说教。趁着风浪来临前,飞快地背上书包,“可以出发了,我亲爱的妈妈。”
走到门口,夏栩还不忘摆手做出请的姿势:“夏岚公主,您请。”
“就你嘴甜。”夏岚点了点女儿的脑门,笑道。
夏日总蝉鸣,空气里带着扑面而来的滚烫。
车子开在桐吾街上,夏栩支着脑袋望向窗外,似是在发呆。
然而实际上,她正思索着放学后是不是得再去买个闹钟,双管齐下。
下一秒,夏岚的叮嘱把她喊回了神:“我听你爸的意思,他走了点关系把你转进现在这个班。你啊,去了以后低调点。”
“您希望我怎么低调?”夏栩像是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好笑。
没等夏岚开口,夏栩又接着说道:“您把我生成这样,我很难低调啊。要不我以后天天戴个墨镜和口罩去上课,您看成不?”语气有点欠揍。
夏栩这么说,听起来是有些自恋,但却也并无道理。她专挑父母脸上的优点继承,五官精致,优越的下颚线仿佛拿尺子比对过,就是没表情的时候五官透着冷漠,像是一株开在冰山上的野蔷薇。
“讲话正经点,去了学校别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。”
“yesada。”夏栩做了个敬礼的手势。
夏岚开着车,扫了一圈街道,发现没什么学生。
但现在距离早自习还有五分钟。
“我发现你们学校学生学习自主性还挺高,这还有五分钟,街上都没人了。”
夏栩听完“唔”了一声,提出猜想:“有没有一种可能,他们打算赶在最后一分钟前到。”
“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。”
“倒也不是没可能嘛。”夏栩按下按钮,车窗缓缓下降,她指着窗外坐在早餐店的女生,“那里不就还有个学生。”
夏栩远远的看去,那位同学神态自若地吃着早饭,仿佛马上要迟到的人并不是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