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车后拿出几份文件,甩上车门,走到门口抬手按了一下门铃。
过了不多一会儿,房门打开,出现在门口的许况姿态冷漠又颓散。
许延进了屋,将自己摔进沙发,将文件递过去,“办妥了。”
许况接过,打开翻看。
许延说:“按你的要求,购买的都是近几年盈利很稳定的。你儿子才多大,这么多财产傍身,是要成为年龄最小的世界首富吗?”
在离开远洲之前,许况见了许文怡,将绑在许清觉身上的股份全部转让出售,摘干净了自己和远洲的所有牵扯。
许从霖之前“股份不可转让”的规定,在他去世后成为了一纸空谈。
许文怡还沉浸在得到股权的喜悦里,她想不到自己费心争来的公司在未来会一直走下坡路。
许况没理会许延的调侃,又将公证材料装进档案袋,“给他们送过去。”
许延一口水都没喝,又被指派了任务,开始犯懒,“你自己去送,我告诉你地址。她还在京市。”
许况沉默不语。
许延看了他一眼,又环视空荡的公寓,“姚姨怎么不在?”
“去照顾清觉了。”
不仅姚阿姨跟着李书妤一起走了,连揽星湾的猫狗也被许况送去了李书妤现在的住处,怕她见到自己会反感,他没下车,司机送了进去。
这处公寓真真正正的剩下许况一个人。
许延又一次环视这处寂静的公寓,忽的笑笑:“你现在好像什么都没了。后悔调查我爸的事吗?”
如果不是为了调查许文滨车祸真相,许况就不会一意孤行投资许文程名下的公司,自然也就不会引发后来这一系列的事情。
“后悔?”许况微微起身,拿了桌上的烟和火机,噗呲一声蓝色火苗攒动,他说:“没有。”
远洲由许文滨一手创办,如果因为内部斗争衰落是它的宿命,那么利用它调查出许文滨死亡的真相,也算是物尽其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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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近除夕,京市年味浓郁,走到各处都能看到成群结队出行的人。
许况从揽星湾出来,一个地址不受控制的总是在大脑里浮现。
车子在路上疾驰,城中到城南的距离并不遥远,最慢一个小时也能抵达。
去见她,问一句离开的这半个多月过得怎么样?清觉有没有乖乖听话?
他带出来的孩子,乖不乖他比谁都清楚。
只是想找一个理由。
很难在北方的冬日里找出太多色彩,车窗外的景物快速倒退而去,像是一部没有色调的灰白电影,鸣笛声刺耳。
在一个红灯前猛然停住,踩下刹车时心里的冲动被突兀的按停。
几十秒的时间也变得漫长,许况抬手按下车窗,刺骨的风骤然涌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