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翠这才道:“我是想请你跟你家韩沉说一声,让他出面,在派出所找人帮忙,查一下新乡医院产科大夫祝万福的兄弟和所有亲戚。”
什么东西,怎么还查到产科大夫身上了?
老头百思不得其解,汪翠也知道,这件事她要是不说清楚,就没法求人帮忙。
韩沉他就在公安局,虽然他是在处突大处,不负责查案子。但他认识的人绝对不会少,由韩沉出面帮忙打听,总比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自己瞎扑腾要好。
听完汪翠说的事,老韩头好一会儿没说话。过了好几分钟,他才叹口气,说:“这种事,有可能是真的。你那外甥女和女婿,也是有点粗心啊。医生不让看也得看哪,真不让就找主任找院长去告状。”
“哎…算了,这事儿已经发生了,现在说这些也没用。”
“要不这么着,找人帮忙查查他家亲戚这个也不是不行,再过一会儿韩沉能回来,他妈让他帮忙送柜子。”
“等他回来了,你跟他说。不过这小子跟咱们不一样,他不信这个,所以有可能得跟他磨,要不他不一定能帮。”
汪翠见老韩头愿意帮忙,一颗心便放到了肚子里。她连声说:“那可太好了,我也在这儿等着吧。”
汪翠还真在这儿等上了,罗裳给一个街坊看完病了,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。
透过窗户,罗裳看了她一眼,随后她坐了回来,随手从笔筒里抛出六枚铜钱,甩成一条线。
吉!
她收回笔筒,拿出纸笔,安静地开始抄写这两天处理的医案。
韩沉是五点二十回来的,他妈找的货车,让他顺路押车回来。
听到汽车声,罗裳放下笔,站起来迎到门口。她没想到押车的人是韩沉,本来想道谢的,但韩沉从车上跳下来后,就跟那两个人合力把百子柜顺着木板从车上滑下来,紧接着,几个人又合力把柜子抬了进去。
等他们干完活,罗裳就在旁边热情的递水递毛巾,还连声问渴不渴,热不热。
她笑起来的时候睫毛卷翘着,很好看。韩沉
低头擦了擦脖子,再从她手里接过水杯时,猝不及防就望进了她的眼里。
他晃了晃头,状似无意地把头撇开。
老韩头一直盯着他瞧,看上去像是有心事。韩沉跟他一起相处久了,老头心里想什么,他总能猜出来一点,所以他确定,老头真有事。
汪翠也一直在旁边,搬柜子时还搭了把手。
她家开杂货店的,差不多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,所以她很少长时间在外停留,也不去别人家串门子,一般都是在店里待着等顾客。
所以,她现在的举止就被韩沉列入了反常一列。
擦完汗,他本想把毛巾拿出去,投洗下再晾起来,但罗裳已经顺手接过去了。
还挺会来事儿的……韩沉看了眼罗裳的背影。
她一个人开着诊所,又没有家人帮忙,什么事都得自己张罗,确实不容易……
韩沉迈步去了院子,不出他所料,他一出去,老韩头和汪翠全都跟了过来。
“爷爷,到底什么事?”
韩沉看了下表,这时快六点了。
他原计划七点左右归队,但他爷爷这边要是真出了大事,那他就得留下来,迟一点再回去了。
整个过程,汪翠做为当事人,知道的更清楚,所以老韩头看了她一眼,示意汪翠把事情跟韩沉说一遍。
十几分钟后,韩沉看了眼身后的诊所,不可置信地道:“这真的能算出来吗?”
老韩头反问道:“那怎么就不能了?程严不都被找回来了吗?你以为他家里人是怎么找到他的?警察都找不着,他家里人又能怎么样?”
韩沉已经从朋友那里听说了程严被离奇找回的事,离奇是真的离奇,连派出所那边都没弄清楚,家属到底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?
韩沉隐约觉得,离奇的背后,总是有原因的,难道真是有人给算出来的?而且那人就是罗裳?
这时他想到了刚才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,他刚刚还觉得罗裳不容易,可她要是连这个都可以算,那他那点念头是不是有点可笑?
以他多年来接受的教育,真的很难接受这种可能。
但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,他心里也开始动摇起来。
这件事,涉及到一个婴儿,而且某些医院里的个别医护人员确实有偷换婴儿的事发生,所以他也不能直接就给拒了。
所以他没有迟疑太久,片刻后就道:“那个大夫确实可疑,家属提出质疑也是合理的。”
“这样吧,我现在就去找人安排下,争取尽快把那个产科大夫的亲属都调查一下。如果亲属没有异常,他的朋友和其他相关人也查一下。”
汪翠连连道谢:“那太好了,我们这边也会想办法查的。”
“嗯,我先走了,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。”韩沉连家门都没进,转身又走了。
老韩头就跟汪翠说:“我孙子答应帮忙了,你们家属也商量下吧,也不能光指望着别人是吧?”
“那肯定的,我这就回去了啊。”汪翠再次道谢,随后她匆匆地离开了韩家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