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疼死了,我不敢叫你擦了,我自己对着镜子擦。”蒲钰挣脱奶奶的手。
一旁的季知还实在看不下去,开口道:“要不我来吧。”
蒲钰还来不及开口拒绝,奶奶已经把药膏塞进了季知还手里,连座位都让了出去。
季知还在他身后坐下,蒲钰没来由的一阵紧张,内心忐忑的等着季知还给自己擦药,当季知还的手指触碰到自己皮肤的那一瞬间,蒲钰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,他的指尖温度很高,动作也很轻柔,但蒲钰总觉得自己浑身都痒痒的,像有蚂蚁在爬一样。
蒲钰想伸手去挠挠,动了动屁股,季知还马上停下来问他,“疼吗?”
“不疼,就是有点痒。”蒲钰摇摇头。
“马上就好了,坚持一下。”季知还担心蒲钰坚持不住,加快了速度。
药膏涂过的伤口凉凉的,很舒服,其实伤口并不严重,但就是太多了,密密麻麻的全是,也不知道蒲钰是怎么割的麦子,能弄这一身伤。
“好了。”季知还擦完药后把药膏递给蒲钰,“晚上别沾水了。”
季知还本来就是来还饭盒的,擦完药也没有多留,跟爷爷奶奶打了招呼就回去了。
等人走了,蒲钰这会儿也不着急穿衣服了,光着膀子坐在椅子上晾着,顺便发了个呆。
平时连个动静都没有的手机突然响起,打断了蒲钰的发呆,他从裤子里掏出手机,不用看也知道是他哥,他这个号码估计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。
蒲钰等着铃声快要响完了才接通电话;“喂,哥!”
“怎么样弟弟。在爷爷奶奶家还好吗?”蒲铭那边很安静,像是在办公室那样的密闭空间里。
我没钱
“你到现在才想起我,再晚一点怕是就不认识我这个弟弟了。”蒲钰不满道。
“还不是因为公司没了你,好多工作都完不成,这几天把我忙的晕头转向的。”蒲铭张口就是胡诌,谁不知道蒲钰在公司就是个摆设,领导又不敢使唤他,只能坐在办公室当个吉祥物。
“拉倒吧,我还能听不出你在损我?”蒲钰冷哼一声。
“其实我打电话主要是想跟你说一件事的。”蒲铭话说一半,卖起了关子。
“关于照片的事吗?”蒲钰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这件事。
“聪明!”蒲钰称赞道,“从你去爷爷奶奶家那天,爸就在查这件事,他调了那天的监控确认你没说谎之后才调查了那个女人。”
蒲钰几乎是咬牙切齿,“这老东西,还不信我说的话,然后查出什么了?”
“哎呀,爸这也是为你好,有人要是质疑你,他也有证据拿出来不是!”蒲铭接着说:“我说出来你都不敢相信,那个女的是我们对家那个王总的小三儿,前段时间他跟我们公司竞标输了,就一直怀恨在心,正好那个女人怀孕了,他就让那个女人故意来接近你,然后就有了照片这件事。”
蒲钰不太理解这些老总的清奇脑回路,“谁不知道我在公司就是吃闲饭的,他做这件事的意义在?”
“不知道,可能就是为了恶心人吧。”蒲铭也不太理解这个王总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“那爸打算怎么解决?”蒲钰想知道的是,他爸知道这件事跟自己没关系后,会不会让他回去。
蒲铭办公室好像有人进来,蒲钰听见他哥跟那人说了句,“先出去,我现在没空。”
过了一会儿蒲铭才说,“咱爸直接把王总跟那个女人开房的证据,还有怀孕的检查报告发给他老婆了,剩下的事就不需要我们管了,留给他们自己去掰扯。”
蒲钰摇摇头,说出了自己的猜测,“我觉得肯定是那个女人的计谋,她怀孕了,想在王总那里要个名分,王总不给,她才故意设计这一出,让我们查出来,这样她才有机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上位啊。”
“哎。”蒲铭很是赞同他这个说法,“不管是谁搞的鬼,跟你没关系就行。”
蒲钰本来还想问问能不能让他回去,但从他哥的语气来看就知道不可能了,如果他爸能让他回去,他哥就不会打电话过来,而是直接开车过来接他了。
两人又扯了些其他的才挂了电话,挂电话之前蒲铭才安慰他几句;“爸那边还没松口,我到时候再给他做做思想工作。”
挂了电话,蒲钰这边太阳都快落山了,夕阳挂在远处山间,蒲钰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红的太阳,没忍住打开相机拍了两张,只是这个破手机的像素实在感人,照出来的太阳都是糊糊的一坨。
院子里蚊子很多,就这一会儿,蒲钰身上已经被咬了很多个包,爷爷奶奶早就回屋子里躲着了,就傻傻的留他在外面喂蚊子,电视上放着新闻,爷爷带上了老花镜,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的看着,只不过看了没一会儿,就打起了瞌睡,让他去床上睡,他还死犟着说,“我又没睡着!”
一直到新闻联播结束,爷爷立马摘下眼镜,晃晃悠悠的回房间睡觉了。
蒲钰逐渐习惯了村子里的生活,这里很安静,傍晚院子里的风很凉快,头顶上的星星又亮又多,虽然蚊子很多,但蒲钰逐渐掌握了,一只手就能捏死蚊子的技能,一般晚上八九点家家户户的关了灯睡觉了,蒲钰也莫名其妙的一到晚上十点就开始犯困,跟着早睡了几天,他觉得自己的黑眼圈都小了很多。
而且这几天,他一有空就跑出去转转,起初还不适应看着有些人端着碗出来聊天,到现在一到吃饭的时间,蒲钰就想端着碗出去听八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