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王发出一声惨绝的尖叫,登登后退了几步,跌倒在地,双腿之间竟有些湿热。
那女人却好像没听见瑞王的惨叫,眨了一下眼睛:“相公,怎么还没有带着孩子们回来。”
坐在地上的瑞王又羞又恼,他拉了前外袍挡住两腿之间,本能地想要呵斥。
但看见昏黄灯光下女人白蜡似的脸和直勾勾的眼神,气焰顿时弱了下去,轻言道:“娘子勿忧,你相公应该只是有事耽误了,很快就会回来的。”
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安慰起了效果,女人歪了歪头,才回神一般,指了指右边的屋子:“那边是给孩子准备的卧室,公子可去歇息。”
说完,她又踮着脚尖,裙子轻摇走了出去。
瑞王这才猛地松了口气,他从地上爬起来。
端着桌上的油灯。
好几次抬脚想往院门走。
外面邪门的人皮,还是这里怪异的女人?
这个艰难的选择题,逼得瑞王满头大汗。
最终他还是不敢去面对外边必死的人皮,抬着油灯,按照女人的指示进了右边的卧室。
公子,请和我生孩子
瑞王抬着油灯。
平家的灯油自然不是什么特别优质的。
瑞王右手持着灯,不让烟气熏眼睛,左手轻轻地在门上推了一下。
长夜之中,干涩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嘎声。
门悠然打开,黑洞洞的房间就像是一张巨兽张开嘴巴。
瑞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,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,确认那女人不在视线范围,他才走了进去。
这间房不大,房中影影绰绰摆满了东西。
瑞王走进去,执着油灯仔细看,才发现是一个个摇篮。
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房中,少说有二三十个。
而且这些木头摇篮都十分奇怪,比寻常的要深。
除了摇篮,房子最里面还有一个土炕。
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蒲席。
房中干燥整洁,没有一般空屋的霉味。
瑞王手持油灯在房中认真巡视了一圈,确认没有太明显的异常后,他才关上门,插上门闩。
这样相对密闭的黑暗房间,多多少少能带来一些安全感。
瑞王回到了炕边,将手中油灯摆了上去。
他战战兢兢地在炕边坐下,回视整个过程。
到了此时他也能明白,自己这个蠢驴被沈晏和赵鲤坑了。
他心甘情愿地一头撞进了陷阱中。
咬牙切齿之余,瑞王只得在心中祈求。
祈求沈晏还是顾及他的身份,不会真的看着他死。
若是他死在这,沈晏也讨不了好。
只是黄昏时那般凶险的状况,实在让他底气不足。
瑞王心中悔恨,早知道这嘉会坊中会出现这样的东西,管他沈晏封不封闭里坊呢。
现在身边亲信尽折,自己也陷入这样危险境地。
瑞王心中百味杂陈,第一次这样想看见沈晏狗贼那张脸。
他两裆湿答答的,一身尿骚,如此狼狈模样何时经历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