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亭云:“……”
洛景鸿: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我军训的时候又晕了几次,还是谷邑把我送去医务室的。”说到这里,颜亭云也忍不住笑了两声,“好像是军训结束那天,谷邑发表总结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‘请每个人早上一定要吃早饭’之类的建议,把校长都笑折了腰。”
“军训结束不是有好多人会主动加学长学姐和教官的联系方式嘛,然后我和谷邑也互相加了微信,最开始聊军训聊了一段时间,后来慢慢的我就没再和他联系了。”
“那段时间很亢奋,和他聊了很多,后来冷静下来,感觉当时的自己太幼稚了,像个拼命开屏孔雀,见谁都想亮个相展示自己。”颜亭云换了个姿势趴着,闷声闷气地说,“或许当时热情过度,给了他一种我喜欢过他的错觉吧。”
洛景鸿不满:“这就是他骚扰你的理由?喜欢就可以毫无边界的叨扰别人吗?”
颜亭云不作答。
洛景鸿一扭头,颜亭云抱枕着她的校服外套,不知什么时候,那双清淡的眸子已埋入清浅的呼吸中。
药效发作了吗?
洛景鸿伸出两指试探她的脖颈,确认她心跳平稳后,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,悄声出了教室。
—
颜亭云是被人推醒的。
醒来时,眼前白茫茫一片。
白雾中,一团模糊的人形轮廓凑近了她。
“终于醒了?”
随着声音流入耳廓,浓雾散去,记忆中的身影和眼前人的身形重合交迭。
“几点了?”颜亭云看了眼窗外,天已然黑了。
洛景鸿懒懒抬手,把手腕上的手表展示在她眼前:“晚上八点半,我都怀疑你吃的是感冒药还是安眠药,我叫了你三次你都没醒。”
颜亭云还回味方才的梦,脑子还混沌着,拿下身上的校服,下意识穿在身上。
一抬眼,洛景鸿坐在前面的座位上,正抱臂盯着她看。
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,颜亭云这才发现她的腿上还盖着一件校服外套。
最近一段时间气温断崖式降低,幸好教室的暖气很足,不至于使得只穿了一件毛衣的洛景鸿瑟瑟发抖。
“感冒药也有安眠的作用。”颜亭云若无其事地脱下外套放在桌上,边说边穿上自己的外套。
洛景鸿显然不听她解释:“四点半放学,将近四个小时,我连今天的三套卷子都写完了,你再睡一会儿,我直接打电话叫120把你拉回家睡。”
颜亭云环顾四周,一张张凌乱的课桌上,没有一个人驻留。
平日充斥欢声笑语的教室,如今只剩他们二人。
“脸怎么这么红,感冒了?”
颜亭云正迷糊着,额头猝不及防贴上一只燥热的手掌。
颜亭云愣了下,微微抬眸,正对上洛景鸿那张略带严肃的脸庞。
一瞬间,梦中的情景宛如潮水般袭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