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芷身体一歪,把脚给崴了一下。
余芷自己世界里的过激看在谢逸眼里,只是他把打瞌睡的人给吓着了。黄泽还在那边教小妹钓鱼,谢逸害怕余芷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,才会打瞌睡。
这下反倒把脚崴了,“脚没事吧。”
“没事没事。”
余芷鞋子沾了泥,谢逸从兜里掏了纸巾。他蹲下,伸手便朝余芷的脚踝去。
余芷脚上穿的正是一双帆布鞋,虽然与她在江城远郊穿过的那双大不相同,但谢逸蹲在她跟前的动作与闻博延相同,闻博延伸手便握她的脚。
谢逸的手指刚触上余芷的鞋面,余芷已经将脚收回。
“谢谢,我自己来。”
“真没扭到吗?你站起来试试?”
余芷拿纸巾在鞋子上把多余的泥擦了便不管了,她站起来,脚踝里倒传来一线刺痛。
余芷把脚扭了,完全不关谢逸的事,余芷是这么说的。林季就怪谢逸好好的没事跑去钓什么鱼?
但是他们把带上来的鱼煮了,林季倒闷头吃了两碗米饭,喝了两碗鱼汤。
谢逸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林家人,就成了林季的受气包。但他这个受气包倒十分的心甘情愿。
“怪我,怪我,我负责,我负责。”
“……你负什么鬼责?”
“就是负责帮小林消肿嘛。”
“……”
今天上午,林季手下的一个姐姐跟客人吵架了,人委屈惨了,傍晚的时候就回了山上营地她老公那儿。夜里忙完了林季一个人开车上前边的营地,去做思想工作。
余芷的脚痛感没有白天的时候强,但脚脖子好像有点肿。谢逸手动做了个冰袋拿上楼。
夜深人静,林季还没有回家,客厅电视亮着,余芷自然没有要谢逸更多的帮助,自己拿着冰袋冰敷脚踝。
谢逸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但更多的时间是在监督余芷有没有冰敷得正确。
最近余芷夜里失眠得厉害,20分钟的冰敷余芷就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起来。
谢逸的目光在余芷睡着了也皱着的眉与他自己腕上的表盘之间游移。
时间一到他将冰袋拿开,替余芷盖了一条薄毛毯,睡觉的人就好像睡得更沉了。
谢逸还坐回了沙发的另一头,电视空响,谢逸也闭了眼睛。
从冬牧场下来,余芷就总是在做恶梦,闻博延缺胳膊断腿地倒在血泊里的那个恶梦。但是最后满身是血的一场车祸是发生在了她自己的身上。
洗脸的时候,冲澡的时候,余芷看到手腕上的血管,她的身体里闻博延的血液代谢干净了吗?
她是背着闻博延的血液在过日子,所以怎么能得宁静,怎么能不把别人错看了。
怎么能不受记忆的搅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