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主们聚在一起,“这皇帝,虽然弄出来不少新东西,还收复了四州,但却不懂见好就收的道理,竟然想要搞我们。”一个地主道。
王扇:“我听说,这些什么户口普查的小吏,并没有住在官府里,而是住在驿馆,而他们登记的东西,也没有进过官府的门,是打算直接交到京里,若是我们将驿馆的差役……”
王扇比了一个抹脑袋的动作。
地主们被王扇的胆大妄为给吓到了。
“难道你们能接受失去一切,只能自己种地,没有仆人的日子吗?”
地主们想象着那般痛苦的日子,下定决心道:“行,我们跟着你拼了。”
当天夜里,二十多个人从后院悄悄潜入驿馆,这些人都是安文县地主家里的家丁,他们都是没有土地的人,若是地主老爷们的土地被收回,他们也无处可去,况且,他们也不能忍受那群跟他们一样都是泥腿子的人,突然获得大量的土地,他们对那群村民,从来都是吆五喝六,不放在眼里的。凭什么他们能得到好处?
驿馆中住满了从别的州府远道而来的人口普查的小吏,他们只要杀死这些小吏,并放了一把火把那些小吏们登记的东西连同这个驿馆给烧了,那皇帝不可能再派人到这个登记了,也无人敢来了。
他们三四人一起分头行动,三个人小心翼翼地爬墙翻窗而进,床上的人还没有醒,桌上随意摆着许多纸张,三人知道,这就是交到京城里,能定那些地主老爷生死的东西。
他们慢慢来到床边,床上的人还一动不动,他们掀开被子。
竟然发现床上只有两个枕头,根本就没有人。
他们中计了,那群官差早就知道今夜有人来偷袭。
他们想要逃跑,却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脑袋。
“别动。”举着枪的几人,穿着青州府兵的兵服,显然是有备而来。
“官爷饶命,官爷饶命,都是地主老爷派我们来的。”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忠诚之辈,被枪抵着脖子,自然求饶。
而别的房间,也抓住了剩下的二十多人,不过也有拼死反抗的,等待着他们的自然是几声枪响。
并很快审问出了幕后之人,是安文县的几个大地主。
几个大地主都聚在最大的地主王扇的府里焦急地等待着,要是事情成了,那他们自然度过此劫。
若是事情没有成,那他们必死无疑。
突然,王扇的门外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,跟着府门被重重地破开。
这些地主绝望地看着冲进来的一百多拿着枪的府兵,而守门之人,已经被枪打死。
昨日还意气风发,胆大妄为的王扇大地主,看着这个场面,没有丝毫的犹豫,直接跪地求饶。
对他们指使家丁,意图杀害官家人,并意图烧毁资料的罪行供认不讳。
很快,这些人连同家丁,都被判处死刑,而他们的所有田地也被充公。
而许多县也发生着同样的场面,胆大妄为想要谋害小吏的事发生了三百多起,自然也有一千多个地主被抓,充公了二十万亩田地。
三个月以后,贺舒舟看着户部交上来的人口普查报表。
“全国如今有一亿三千五百六十万人,而朕刚刚登基之时,全国才有八千多万人吧。”
户部尚书:“陛下,您带来了良种,百姓们吃得饱饭,自然愿意多生孩子,医学监的发明和充足的粮食,也降低了儿童的夭折率和提高了百姓们的寿命,再加上收回的四州人口,大巍人口超过一亿三千万也是预料之中。”
贺舒舟:“朕记得,大巍的人口,只有太宗皇帝在时,才超过了一亿一千万人吧。之后,因为各种天灾人祸,一直在一亿以下。”
纪博容:“陛下英明。”
贺舒舟摆手拦住了纪尚书的接下来的奉承,接着看报表。
“二十岁以上者,读过书识字的只有1,而有童生以上功名者,只占05,到了十到二十岁者,读过书的就提高到了3。”
户部尚书:“如今百姓丰衣足食,自然愿意送孩子去读书,所以这代孩子,读过书的就更多了。”
贺舒舟闻言笑了笑,“这才哪儿到哪儿啊,还不够呢?”
贺舒舟细细看完,又翻起另一摞纸。
“全国农户共一亿零二百一十万人,人均拥有土地二十亩。”
大巍跟贺舒舟以前所在的世界的人口少了九成,虽然许多荒野没有开垦,但人均土地还是不少。
“其中九成的农籍平均人均拥有十亩土地,一成的农籍平均拥有一百亩土地,纪爱卿,你说这一成的人是什么?”
纪尚书抹了抹头上的汗,“这,自然都是地主了。”
贺舒舟冷哼一声,又看向刑部尚书。
“犯了罪的地主的罪行也查到差不多了,该定罪的定罪,该没收土地的没收土地,从正常途径购得土地,遵纪守法的地主,就不要太过激烈了,以市价收购他们的土地,大巍从今日颁布一条新律法,尚州,淇州和凉州这三个州府,人均土地不能超过一百亩,别的州府人均土地不得超过五十亩,多的土地由官府市价购买。以后,不许再也地主。”
刑部尚书:“是。”
一月以后,所有犯过罪,非法侵占百姓的土地的地主都被抓了。
其中大部分都是被罚服几个月徭役,将侵占的土地还给百姓,并付给被侵占土地的百姓一些租地费,就成了。
但也有罪行罄竹难书,比如去指使过手下家丁去谋杀官差的,或是强抢民女,手上沾过人命的,自然就该怎么判就怎么判,该流放的流放,该砍头的砍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