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共三间房子,耕牛猪仔各一处,鸡鸭不易打架,关一起也不显得拥挤,上方则用来堆放草料,很是方便。
村里人家养的家禽牲畜,无非就是些鸡鸭鹅牛犊猪仔,顾庭风家比别人多养了兔子,哪怕地皮大也觉得不够用。
加上兔子繁衍极快,喂养起来很是累人,他原本觉着夫郎一个人在家照看较辛苦,不想做兔子的营生买卖。
可近来两人商议了一番,待到年纪大了,总有干不动活的一天,不如养养兔子拿去卖。
又是吃草的,不费粮食,一只能赚个二三十文钱左右,比旁人闲时打柴做苦力,卖菜卖蛋来得多。
便下了决心好好规整,好在地皮都是拾掇过的,就算不请人也不怎么费事。
顾庭风自己拿上铁锨锄头,先把地基打出来,挖出来土就近运到菜园子里加厚土层,倒也省事方便。
有了木摇篮不怕福生摔下来,宴清霜给他塞了个咚咚响的小花鼓,又叫了小黑小黄在边上守着。
自己拿上砍刀把地上的荒草枝条连割带拔,根须深的就用锄头挖出来,抖掉泥土。
否则来年春风一吹,没有除干净的根须沾了雨露泥土就会疯长出头,届时天天除,岂不是给自己找事做?
割下来的多是些蒿草,以及带小刺的荆棘,苦涩味很重,一般牲畜都不喜欢吃。
宴清霜用镰刀勾着拢在一起,抱着扔到圈舍里,待牛鸡鸭踩上几遭,便成了肥田肥地的粪便。
正值晌午,太阳毒辣,没一会儿顾庭风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,便脱掉上衣扔在小山高的泥土堆上。
伴随着他每次挥下去的锄头,带动腰腹手臂上壮硕紧实的古铜肌肉微微鼓起,蕴含着极其强悍的雄性力量。
宴清霜也出了一身汗,但碍于他是哥儿,哪怕是在家里,也无法像汉子一般,随意赤膊露。体。
只能把袖子和裤腿拉高一些,露出遮掩不实的白皙皮肉。
顾庭风停下动作看他一眼,“剩下的我来吧,你去看看儿子,估计要闹了。”
宴清霜一直留心屋内,没听到福生哭闹的动静,但看到相公浑身热汗淋漓,汗水小溪似的顺着他背部缓缓流下,从怀里掏出帕子递过去,“你先擦擦,我去熬些婆婆丁过来解解暑气。”
虽没听到哭闹声,但宴清霜还是回屋看了一眼,小黑小黄温顺的趴在地上。
摇篮里的小家伙早已经睡着了,把玩的小花鼓不知道怎么弄的,薄薄的鼓面纸皮破了个口子掉在地上。
宴清霜过去捡起来放好,见儿子小脸蛋睡得红扑扑的,鼻尖出了一点细汗。
就把裹着他的包被轻轻解开,取下虎头帽,只留小衣裳小袜就行。
*
春耕、夏耘、秋收、冬藏,四季交替,轮回不歇。
农人的生活枯燥又平淡,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四方土地,但每日又有做不完的活计,少有闲时。
顾庭风除了种庄稼,还比旁人多了份打猎的手艺,也是家里银钱来源的大头,轻易丢不得。
和夫郎两人花了五六天的时间才把棚子建好,兔子也都搬到了新窝里,算是了了一桩要事。
顾庭风在家歇了一天,开始收拾打猎的家伙什,去年为了追头梅鹿,折了两支箭矢,又去镇上打了两支细锥箭头补上。
放了一段时间,箭头砍刀都不怎么锋利了,刀刃上还生了些赤色的锈迹。
他拿了张小凳,坐在屋檐下磨箭矢砍刀,宴清霜手头也不空闲,便把儿子放到他旁边。
箭头在磨刀石上发出刺耳的声音,小福生好奇的四处张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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