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分钟。”他脸颊燃起不规则红晕,虚弱吐息,“可以吗?”
话已至此,她也做不到冷漠地拒绝一个病人,背靠床头坐在床边,静静等待时间的流逝。
窗外风雨交织,此起彼伏的弹奏音乐,宛如一曲纯天然的催眠曲。
她在理智和混沌间选择后者,眼睛缓缓闭合。
她睡着了。
翌日。
久违的阳光从乌云后冒出头,温暖亮光照耀大地。
七点半的手机闹铃准时响起,向悦关掉闹钟,迷迷糊糊半坐起,等找回丁点理智,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,下意识检查身上的衣物,确定安全后才看向身侧,空空荡荡,原本应该睡在床上的男人已不见踪影。
她掀开被子跳下床,鞋都没穿火速奔向屋外,结果一开门,整个人定在原地。
落地窗前,一猫一狗埋头干饭,男人背对着她铲猫砂,循声回头,一改昨夜的病娇颓靡,穿着整洁的白衬衣,笑起来比屋外的阳光还要明亮。
“早。”
她心底滑过一丝落寞,“早。”
不知为何,她莫名很想念昨晚那个病恹恹的男人,远比现在这样更好欺负。
说到底,男女之间的关系就是一场紧张刺激的博弈。
她不是一定要赢。
她只是不想被人一直压着,输得太过难看。
早餐桌上,两人相对而坐,安安静静吃东西。
向悦吃完他做的金枪鱼鸡蛋三明治,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,端起牛奶送进嘴里,他冷不丁冒出一句,“如果不够,蒸锅里还有红豆包。”
“噗——”
牛奶呛进喉咙,咳得整张脸通红,她怒目而视,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男人一脸茫然,“怎么了?”
“你”
她骨子里还是羞的,憋了半天也说不出口,赌气似的喝完剩下的牛奶,跑回房间换衣服。
肖洱看向趴在餐桌边的皮卡和警长,稍显委屈地问它:“我很像坏人吗?”
“汪。”
皮卡冷眼表示,你是不是坏人你心里没点数吗?
警长撑了个大大的懒腰,换了个姿势,屁股对着他睡,用行动表达它的态度。
“行吧。”
男人轻叹了声,起身清理被牛奶弄脏的餐桌,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,泛滥的笑意再也藏不住,嘴角咧到耳根。
他之前老老实实当了一年的好人都没机会亲近她,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表现的机会,即使不择手段他也要留住她,还有她的心。
这个坏人,他当定了。
善良如向悦,即使心头憋着闷气还是在出门前要求他测量体温,一看结果,正常。
上班的路上,她一直看着窗外发呆,感慨这家伙的身体素质真的变态好,昨晚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,吃完药睡一觉,今天立马精神抖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