茅子世处在景元帝和沉子坤间,非常好地把握住那个度。
他到底是为皇帝做事。
在景元帝的默许下,有些事,他并不在意会被沉家知道。但有的,就该是天然的秘密。
所以,茅子世说的也不多。
但这已经足够沉子坤眼前一亮,那瞬间迸发出来的闪光,简直要闪瞎茅子世。
“你说的,可当真?”
“当不当真的,我说了也不算数呀。”
茅子世嘀咕着,谁能知道皇帝到底在想什么?别说是猜测了,有时候看着他那张脸,茅子世都想哆嗦两下。
也不知道到底是谁,这么有种敢看上皇帝?
景元帝除了那张脸过于出类拔萃,还有什么优点!
饱受皇帝压榨的茅子世悲愤地想。
…
直殿司内,好几个人聚在一起,正脱了衣服在相对。倒不是为了别的,只为了给身上的鼓包擦点药。
惊蛰这里别的没有,乱七八糟的药还是不少。
这全赖于容九没事就送东西。
如今惊蛰的大箱子里,有一个小角落全都是这些古怪的玉瓶。
惊蛰在箱子里翻找了一下,总算找出一瓶能对症下药的,他将玉瓶给摸出来,抛给了最近的谷生,让他们涂完后自己挨个传。
谷生唉声叹气:“怎你们两个身上,就没有这些?”
春夏之际,蚊虫非常猖狂。
一旦被咬就是个又大又红的鼓包,要是挠了挠,那完了,就会肿胀得更加可怕。
这些蚊子毒得很。
要是太多,还得有宫人专门去处理这些蚊虫,可谓是一大祸害。
惊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,“可能是我不招蚊子。”他迟疑地说,其实想不起来在北房的时候有没有过。
慧平:“往日我也是经常被咬的,现在却是没有。”
他看了眼惊蛰,笑着说。
“可能和惊蛰呆久了,也就不怕了。”
世恩那个嫉妒啊,恨不得都要搬过来和慧平换屋子睡了。
谷生一遍涂药一遍挠:“这药还挺神奇,抹上后冰冰凉凉的,惊蛰,你是托谁买的?”
惊蛰摸了摸鼻子:“是,一个朋友送的。”
谷生不疑有他:“这样啊,真好,世恩,你怎么不是这样的朋友?”
世恩踹了谷生一下:“去你的,你怎么不是这样的朋友,嗯?是你不够有钱,还是站得不够高?”
谷生沉痛地说:“既不够有钱,站得也不够高。”
他们都是三等小太监,领的月钱,也比从前多。不过,再往上爬,就没那么容易。
直殿司内,偶尔还能见那三四十岁的,还在做洒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