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试图把她的注意力叫过来,让她看向自己。
时听像是突然对他干干净净的墙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盯着墙漆猛看。
——「哈哈哈,你看看这漆,也真是漆啊!这墙,也真是墙啊,好好好。」
祁粲无语了一秒。
深吸了口气,只好又向她靠近了一点。
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两米。
这个距离下,祁粲看得见她侧脸时眨啊眨的卷翘眼睫毛。
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,然后又靠近一点距离。
时听几乎都闻到了他身上浅淡的、沐浴液的檀香味。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,直接对上那双漆黑的、带着探究意味的瞳孔。
祁粲想,到底多近才算近…
必须一直对视才能消音?
他身上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气氛,压迫感不强,但是存在感很强。
“!”于是时听刷地又把脸别过去了——
果然!果然在等着找事吧!
一旦对视,就会产生争端!
时听心中瞬间做出了决断:
——「不行,我决不能和他对视!我看过一个视频,小女孩自己骑车摔倒了立刻看向她爸爸,但她只要一看她爸爸,她爸立刻就撇开头!为什么?」
祁粲:“?”
——「因为只要一和爸爸对视,孩子就会哭!就会闹!」
祁粲:“?”
时听坚定地、兴趣浓厚地看着那面白墙。
——「所以爸爸我也要这么做!一眼都不能看祁粪,决不能给小朋友这个由头!」
祁粲怒了:不看就不看!
谁爱看?
祁粲恼火地说:“你睡不睡觉?”
时听:??
不愧是神经病,病情反反复复,心情起伏不定!
神金!
时听比划了一下手语:我、要、先去、洗澡。
祁粲已经可以无障碍地和她手语交流了,捏了捏眉心,“去吧。”
算了,从长计议,不要打草惊蛇。
反正一张床上的距离,她的心声音量会很小。
以祁粲现在的神经承受能力来讲,已经比遥远的佛音强多了。
时听松了口气,一边走向浴室,一边心里叨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