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泽直觉不对劲儿,可又说不上来,直到袁朗接下来的话让他才回过神来。
没人敢说是,许三多不说话。袁朗笑得很开心又很天真。
吴哲:“您别那么笑。您那么一笑我们就觉得五分甚至十分又要保不住。”
袁朗大笑:“再说一遍,三个月的训练,或者说审核期已经过去,你们现在正式成为老a的一员,以后你们和他(他指齐桓)没有区别。还反应不过来?好吧,再多说点吧,我坏,坏得是有目的的,我是比坏人还坏的好人。”
他对着的是九双疑惑的目光:
“战争就是逆境,我们在战争中是站前排的,以寡击众,就是没有前方后方,那是逆境中的逆境。可这天下承平的环境给我们什么?
国家是后盾,人民是源泉,班长哄着,连长罩着,物资有人供给着,你们有谁面临过真正的逆境吗?孤立无援,全无依靠?”
吴哲:“我想这三个月就是我们有生以来最大的逆境了。”
袁朗:“好的,这就是目的,都很想来老a吧?”
有人斩钉截铁地点头,有人犹犹豫豫地点头。
袁朗:“好吧,前期的选拔已经让这成为一个必须实现的理想,然后我让你们的理想碰上一个非常惨痛的现实,从来这起你们就要靠自己了,没有安慰没有寄托,甚至没有理想没有希望。从这里边走出来的人,才是我要的人。”
沉默。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反应到他说的这些,更重要的是,每个人都学会了不相信他。原泽听到袁朗最后说的话,现在已经确定考核没有结束,前面有个更大的坑,就看他们谁能跳过去了。
吴哲:“我想我能理解您说的一部分……”
这时响起一个铃声,来自袁朗身上,那只能是手机。
他起身,接电话,立刻响起大家已经惯常听到那种虚假而夸张的笑声。
袁朗:“啊?在公务呢。……没什么大不了,陪几个新兵吃饭……你有请,我就来……哪儿……你订你订,找个有特色的地方嘛,我还没吃呢……好,就来就来。”
一边打一边走,最后几个字在门外传来,然后没了,外边响起车声。
原泽没有听到手机里对话的声音,现在他已经能完全确定了。这儿人的演技还行,尤其是这个老a头子,挺会a人的。
不过他没有动弹,所有人都僵直地坐着,包括齐桓。齐桓说:
“还要等我给你们敬酒吗?”
于是九个人生硬地举杯,沉闷地开始吃饭。
这似乎是庆功宴,又似乎不是。教官接个电话便中途退席,去赶另一个饭局。他再没回来,不是说这顿饭再没回来,而是这个月再没回来。至少是再没见过他。
九个人沉闷地回来,沉闷地回各自房间,各屋的灯也沉闷地灭去。
“什么比坏人还坏的好人,什么给我们制造一个逆境,全是借口。你可以用手段,但不要标榜手段,尤其是,这样的手段根本是他们的日常习惯。”
这就是八个人对老a的评论,虽然他们赢了,虽然他们已经可以叫回自己的名字。特别是吴哲已经失望了,失望得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平常心。
新拿到的臂章,原泽看了两眼,刚放下又拿起看了看,笑了,演戏还不演真点儿!然后不再想,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,闷头睡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