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允泽目光暗沉,半晌才说:“没事,怪不到你们身上。”
很快,直升机到达目的地,好在医院楼顶宽敞,刚好可以停下直升机,司允泽提前联系了医院,辽城最权威的急症科医生已经在等着了。
担架抬着淮虞前往监护室,医生过来把脉查看情况,护士紧急输液。
半小时后门才允许人进去。
医生出来,司允泽立马焦急问道:“医生,怎么样了?”
“没大碍了,呼吸性缺氧,好在你们在来的过程中就行了输氧紧急救援,人只是在昏迷中,过一会儿就会醒的。病人情绪波动太大,暂时性晕倒,没有事,等病人醒过来修养一天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“没事没有事,太好了,太好了。”司允泽喜极而泣,瘫倒在门边,陈东将他拉起来。
门内,淮虞正在输液,司允泽不许其他人进门,自己一个人在里面。
他搬来一把椅子坐在淮虞病床边,正在用氧气罩帮忙呼吸的人,躺在那一动不动,脸色和嘴唇微微回血。
司允泽捏紧他的手,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,淮虞的手好冰,好凉。
本来他就体虚,手一直冷,还倒在雪地里,司允泽想,等你醒了,我就用许多补药养你,把你养好。
他坐在床边,这种感觉好熟悉,好熟悉,一如前几天他守在淮星病床边,彻夜未眠的那一刻,心脏被扭得生疼,他感觉要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绞杀了。
司允泽把淮虞的手放进被子里,自己的手伸进去,一点一点传递热量为他取暖。
最爱的家人都在病房的床上躺过,这一幕,司允泽永远都不会忘怀,淮虞在冰冷的雪地里,倒下去,不省人事。
司允泽又去叫淮虞的名字,很小声,却又怕他听不见,稍微加重了一点语气,嘴唇都在打颤:“醒过来吧,宝宝,别让我一个人,我会害怕。”
全身的血管都好像被压瘪一样发疼,他看着淮虞的脸,漫长地吻住他的手。
过了好久好久,淮虞终于动了动手指,像是要醒过来,他慢慢掀起眼皮,在司允泽等待已久的目光中,干干地说了一句:“司允泽,抱抱我,我好害怕。”
“别怕,我在呢,我在呢,司允泽在呢。”他一遍一遍叫着宝宝,抱住淮虞的时候手都在打颤。
“已经没事了。”司允泽摁了医护铃,医生过来查看情况,氧气罩已经可以拿下来,撤掉这些设备,淮虞的眼角那滴泪终于滑落。
司允泽调整病床高度,“你看我手里的是不是你的那条项链。”司允泽把手伸开,淮虞仔细看,激动到咳嗽:“嗯,就是这条!”
“付寻找到了,你太激动,摔倒了,别慌。”司允泽替他戴好。
“那你替我谢谢他”淮虞看向他,说:“你眼睛好红,哭了吗?”
司允泽垂下头,“没有哭。”
他没有看司允泽的表情,把他说的没有两个字当作默认,他又说:“以后是不是可以叫你,哭包。”
淮虞想逗他笑,司允泽却很委屈,牵住他的手:“不要,我吓死了,怕你醒不过来,以后有事,哪怕在紧急也要跟我说,我很担心”
“知道了”淮虞捏了捏他的手指:“不会再有下次了。”
他环视了一下病房四周,问道:“我这是在哪里,星星呢?”
司允泽:“你突然晕倒,现在在辽城市医院,星星还在滑雪场,不过节目组已经把他保护起来了,文昭也收到消息,他赶过去照顾星星了,你不用担心。”
“司允泽,”淮虞突然叫他名字,司允泽一瞬不眨地看向他,“嗯,怎么了,是哪里不舒服吗,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再检查一遍?”
他只是叫他的名字,司允泽却为了他这样紧张,眼里的担心要溢出来,淮虞笑了笑:“你再叫我一声好不好。”
司允泽点头,眼睛一片通红:“宝宝,淮虞,淮虞宝宝。”
淮虞缄默许久,他一字一顿地跟司允泽说:“谢谢你司允泽,”他不会像司允泽那样说爱语说得那样自然,但还是鼓起勇气,对着他说:“谢谢司允泽宝宝。”
说更亲近一些的称呼对淮虞来讲有些困难,他无疑是位超级新手,他说到自己语塞脸红,但还是在艰难地说:“谢谢你,宝宝。”
司允泽感觉左右两只耳朵好像互通了。
很少流下眼泪的司允泽没过多久就把他的手哭湿了,司允泽拉住他的手放在脸颊上贴着,每一滴眼泪都会落到他的手上,很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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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的时候,文昭带着淮星赶过来,还带了些吃食晚餐,付寻也跟着过来,像是愧疚一样。
他不敢进门,就站在门外看。
他很懊恼自己的举动,如果这样会对淮虞造成这样大的伤害,他另可从来没有捡到过这条项链,这样起码不是他造成的。
病房里,淮星很担心,他哭得眼睛红红,嘴巴瘪到一起,嘴里哽咽着:“爸比你肿么了,呜呜呜——”
淮虞抱住他,安慰他:“只是低血糖,没事的,一点问题都没有。”
淮星不信,不肯离开床边半步。
几人寒暄了好一会儿,付寻全都看在眼里,默默打开手机,和付政安发消息:[如果寻找,会让别人造成伤害,是不是应该退出。]
但付政安早已经马不停蹄坐直升机辗转了好几次,来到了医院。
他此时正在走廊尽头,看着付寻坐在那,失魂落魄地给他发消息。
付政安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,年过半百的人身后跟着付昼,他站在那,很严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