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好,大祭司没有反应。
祀绮衣便自信朝着右边的房间走去,她掀开了帘子。
扑鼻而来一股腐肉发酵混合着血腥的恶臭,连夹杂着的那一丝腥味都显得微不足道了起来。
祀绮衣靠着强大的定力才没有呕出声。
阴暗潮湿的房间里一排排地摆满了铁架子,而锈迹斑斑的铁架子上则摆满了盘子,上面堆满了血肉模糊的肉块。
祀绮衣对着这一排排的盘子犯了选择困难症。
……她挑哪块啊?
好在这一次,“就
拿今天新送来的吧……”大祭司的声音及时地从外面传了进来。
祀绮衣十分感动。
谢谢你,大祭司。
但是——
今天新送来的又是哪块?
祀绮衣目光快速地扫过架子,试图从腐烂程度上辨认一下;而当她的视线扫过一只手,尤其是那只手的虎口处还长着黑色的小痣时,她突然顿住了。
她想,她知道答案了。
祀绮衣端起了盘子,走出了小房间。
大祭司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盘子,没有说话,只是对着前方抬了抬下巴。
……看来她拿对了。
祀绮衣顺着大祭司指的方向,把盘子放在了大祭司的面前。
正准备退到一边时,大祭司又朝着她摊开了手掌。
这又要干嘛?
祀绮衣觉得自己脑仁疼。
她环顾了一圈屋子,最后视线落在了摆在神龛前桌子上的匕首上。
——不管了,就你了!
她拿起匕首放在了大祭司的手上。
大祭司接过了匕首,但不轻不重地看了祀绮衣一眼,“阿蓝,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?”
他的话听不出什么语气,祀绮衣只能勉强笑道,“我在想阿莎说的那两个客人的事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
大祭司摊开了自己左手的手掌,缓缓举了起来。他苍白的掌心交错着一条条伤痕,从颜色上看有新有旧,而下一秒,祀绮衣就知道了它们都是怎么来的了——
大祭司拿着匕首狠狠地在自己左手掌心划了一道。
暗红色的血液立刻涌出,沿着手掌从空
中落下,落到了盘子里。
大祭司全程面不改色,连声音都没有一丝波动,“你担心阿莎找到了供体,会取代你?”
祀绮衣立刻配合着挂上了担忧的表情。
大祭司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,“你是玉香婆婆的孙女,在村子里的地位本来就比阿莎高。”
“再加上,你也跟着我侍奉大神这么久了……”
“只要你……”他突然冷笑一声,“别和你那姨奶奶一样……”
“哪怕阿莎最后真的立了功,也不会动摇你的位置的。”
祀绮衣乖乖点头。
等到那只手被完全染红了之后,大祭司才收回了手。
这一回,祀绮衣在大祭司开口前,就很有眼力见儿地伸手接过了匕首。
她正准备放回到供桌上,就见盘子里的手,它的手指突然动了动。
祀绮衣的脚步一顿。
……错觉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