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带着悲伤,挥袖再次将莲花合上,“对不起,小云儿。即便结局已定,哥哥也必须这么做!”
一炷香后,少年带着莲花消失在冰雪中……
【夜柒寒身陨之后】
金光洒满整个世界,万物复苏,命运之轮徐行,走向下一个未知。
云倾睁开眼,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,陷入了沉思。
“殿下,你终于醒了。”药神不知何时已来到床前。
云倾用手支撑着坐起,焦急地问询:“师尊呢他在哪里”
药神叹了口气,道:“清泠用自己的命,换来千万生灵……现已身陨。”
“什、什么?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在骗我”云倾拽着药王询问。
药神推开云倾的手,递来一碗药,劝道:“斯人已逝,还请殿下节哀。”
云倾没有接下药碗,一挥袖,利剑现身前,“既如此,我这就来殉他……”
药神立马放下碗,将剑拦下,“殿下!你这样做对得起清泠吗?你为什么能安安稳稳的躺在疏和府而不是冰冷的天雷台,都是他早已为你担下罪责!他用生命换你苏醒,不是为了看你如何殉他,而是为了你好好活下去!你要是死了,他怎么办?你们的孩子怎么办?”
闻此言,云倾顿时卸了力,问:“孩子我和他那里来的孩子”
药神也不知道怎么回答,支支吾吾道:“……有次清泠受伤,我不小心将生子药加了进去,只要他与人交欢,就能诞下子嗣。”
云倾突然笑了起来,“你又怎知那孩子尚在”
药神诓骗道:“清泠不会不要他的,定是将那孩子寻好了去处,只要殿下坚持,总有一天会你们父子会相见的。”
云倾眼中闪过一丝希望,已然是信了大半,“把药给我吧。”
药神乐呵呵地端起药碗递给云倾,看他气色不错,这才安心地退下。
反观韩栖叶这边,天道不允其沾染情感,生生将他的七情六欲抽离,还他一身雪白以及一盏燃烧着蓝色火焰的冰雪灯,从此,韩栖叶便是这个世界真真正正的执灯者,同时获得了另一个神秘的身份。
这个世界的一切,再次恢复正常。
或许有人不甘于当下,或许有人身不由己,也或许有人满怀希望,但无论如何,时间奔流,四季更迭,未来之事当有自己掌握,努力奔跑,才有希望达到心之所向。
不完美的世界,不完美的人生,恰恰是最真实的存在。
清风拂叶,是初遇,是相识,但不是结束。
那一缕曾因叶而驻足的清风依旧在行走,将他们的故事说给日月星辰,山川河流,讲给烂漫春花,傲雪寒梅……
他们的故事以另一种方式继续,只要清风未绝,故事就不会因一个句号而结束。
等清风与莲花相逢时,有缘人会再次相遇,那是,另一个故事的开始……
------全文完
番外一
云白光洁的大堂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,空灵虚幻,美景如花隔云端,让人分辨不清虚实。窗外,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,高墙之内笼罩一片朦胧昏黄的光,藤纹紫衣人于一方小亭与明月共酌。
“大人,他来了。”念柳站在亭下禀告。
“让他进来。”城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决意了却一段过往。
不一会儿,身着云纹白衣的药神出现在亭下。
“你就站在那里,别污了我这儒雅亭。”城主俯瞰着药王,忽而笑出了声,“果然,你走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的,从魅珠现世,到白狐身死,再到殿下入魔,甚至他的死也是你蓄谋已久的。如今,你最大的仇人都死了,这才把算盘打到我身上,不觉得晚了吗?”
药神狐疑地看着城主,“孩子,我怎么会……”
“呵,可笑!”城主看向天际,讽刺道:“我长得和父亲很像吧,你到底是想见他还是见我,你我都清楚。”
药神的神情有些微妙,他道:“我从未想过要害你!”
“是啊,可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至亲之人走向毁灭,而自己却无能为力,这种感觉比杀了我还难受!”城主瞪着猩红的眸子看着亭下人,“永寒山十三岁少年身死,你敢说你没有参与断骨剜心,你敢说其中没有你的手笔异世现,执灯灭,他二人之死,你敢说你没有推波助澜”
一件件真相摆在眼前,一个个事实浮出水面,药神慌了神,他宁可天下人知道真相也不希望城主知道。
“可怜了,那个孩子,他恐怕到死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。”城主抬头观月,以此调整情绪。
“那你呢你就不可怜吗?生来就被困于牢笼,不被世间认可,连月光都不曾留痕,你就不委屈吗?”药王质问。
城主再次看向药神,道:“是谁的懦弱将我囚困,是谁的无能毁了我父亲,父亲不会原谅你,我也不会。当年你的无所作为,我无法原谅,现在你的恶毒狠辣,我厌恶至极。你走吧,永远不要回来。”
药神久久不肯离去,他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,在这场斗争中,他骗过了所有人,唯独没有骗过城主,等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讨苦吃。
“……照顾好自己……”
药神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,城主喃喃:“找我聊天,结果说了那么多,就这么一句关于我,真是讽刺啊!”
等人彻底离开,城主问:“念柳,不,该叫你萧瑞。萧瑞,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坏”
“嗯。”萧瑞不假思索地重重点头。
城主忍着怒气保持微笑:“你就不能骗骗我?”
“不能。”萧瑞直白地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