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慢慢喜欢上这种小虫子。
下雨天的时候,它们会跑出来透气,支起圆乎乎的脑袋“张望”,偷偷躲在花叶的掩藏下。
弱小的生灵,不仅要躲避天敌,也要学会躲避行人。
虽然行人并不在意它们,但他们无意的一脚,也会要了它们的性命。
因为弱小,所以要学会时时躲藏,否则稍不留神,就容易丢掉性命。
画酒对这种弱小感同身受,青年的掠夺让她绝望。
宴北辰说:“炎热的季节里,它们总是忙着搬家,搬来搬去,总是死路一条。生逢乱世,你往哪里逃,其实都是死路。”
“所以说,何必逃?”
他嘲笑她的不自量力。
其实他想说的是,既然如此,不如留在我身边。
其实留着画酒,他也觉得痛苦。
但放她离开,似乎会更痛苦。
宴北辰开始困惑,再次生出想杀她的念头。
但是……
他不知道自己在但是什么!
这种优柔寡断,令他感到厌烦。
他自厌着,痛苦着。
这种时候,只有她也跟着一起痛苦,才能让他稍感放松。
果不其然,身下少女紧咬着牙,说不出一点话。
“痛苦的话,为什么不喊出来呢。”
他循循善诱,“乖,你喊出来,我说不定放你出去。”
但画酒别过脑袋,避开他的目光。
这种无视令他心烦,忍不住动手掰正她的脸:“阿七,真的不想说什么吗?”
随便说什么都可以,比如她喜欢他,比如她从来没有想杀他。
“你刺杀我的事,以为就这样过去了?”他冷声提醒。
画酒睁开眼睛,额发已经被汗水濡湿。
她不知道的是,这幅模样落入青年眼中,有种别样的美丽。
在他的注视下,她无声启唇,一阵沉默后,依旧无话可说。
“还是说你真的很想死?”
他忽然动手,狠狠掐住少女的脖子。
那里很脆弱,似乎再用力一些,就会被折断。
想死的话,那他成全她好不好?
这样一来,皆大欢喜。
终究是求生意志更胜一筹。
少女神色痛苦,抬手拉住他的掌,整个人都在颤抖。
宴北辰松开了手。
剧烈咳嗽后,她问:“我说了,你会信我吗?”
他诚实答:“不一定,你试试看,也许我比你想象中的更好说话。”
“你不说,怎么知道我办不到呢?”
他不想杀她了,只想吻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