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和淑芬姨沟通成,却有意外的发现。
跟踪淑芬姨的时候,他发现了藏在这间屋子里的于思野,谁不知道今天顺阳城发生了大事儿,时隔十五年,它即将迎来自己的第二个“散财童子”。
淑芬姨跟于思野没交流多久就离开了,这倒是便宜了他,楼道里满是能够打爆人头的工具,他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,然后再次敲门,果然,于思野以为还是淑芬姨,就放松了警惕,通过那个窄小的一个门缝,于思野依然被他爆了头,他虽然没于思野年轻,但是他的实战经验更丰富。
他蹲下来,看着倒在地上的小伙子想,这就是他交换母亲的筹码啊。
当然,于思野也是他的绊脚石,如果不是他,他回来以后不会这样被动,他早就看于思野不顺眼了。
这个傻小子,跟他哥一样,是个傻子。
电话响起来的时候,涂坦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听了,然后他就听到了当年最精彩的部分,有些东西,他们知道,他却不知道,但是有些东西,他知道,他们却不知道。没关系,都是过去的事情了,他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妈妈。
他听见电话里王多多的声音,这个小姑娘,如今也长大了,她是他在作恶之前唯一的善念,不过他很后悔,都决定要做十恶不赦的人了,为什么还要有善念,如今看来,这反倒拖累了他,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,他会选择让她淹死或者冻死在安平桥下。
恶念可以毁灭一个善人,但善念也可以毁灭一个恶人。
这一点,他深有体会,他再次想起小琴,他在她濒死的那一刻这样叫了她的小名,她一直不让他这么叫他,只能叫她姐姐,如今也算是完成了十五年前的夙愿。
那晚,小琴不应该拿出当年他妈妈给她钱的信封来质问他,小琴不知道,他早就不是当年的涂坦了。
涂坦揉了揉脖子,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,该怎么办呢,一场恶仗而已,比起在缅甸打拼的日子,应该不会更难。
而且,他似乎还预测了另一个筹码。
他想,王多多接下来是不是应该来找于思野了。
如果来的话,他当然要让她留下,他们也是好久不见了,叙叙旧,总是有必要的吧,毕竟他曾是她的救命恩人,想到这里,他满是医美痕迹的脸,又轻轻地颤动了一下。
老于进了医院,和老王上下楼,管子插的不比老王少,王多多私下数过了,多了两根,他不知道都到这个地步了,自己为什么还有这样的恶趣味,但她控制不住的想数数,好像只有这样,才能让自己紧绷又内疚的精神舒缓下来。
她在医院的走廊里,向盅叔提供了关于琴姐和涂坦关系的线索,王多多将那本《复活》递给盅叔的时候,她就知道,盅叔肯定不知道琴姐和涂坦的这层关系。
“您想过琴姐的死跟涂坦有关系吗?”
他当然没想过。
“我怀疑琴姐的死跟涂坦有关系”王多多说“因为琴姐很清楚,在工厂盗窃案中,涂坦就是t于思佳的同谋,并且包庇了这件事,另外……”
王多多提出自己更主观的猜测:“琴姐非常喜欢玫瑰,我觉得她应该不会亲手折断它,我偷偷进她房间的时候就这么想过,但我没有证据,也许玫瑰有证据,因为它有刺。”
盅叔马上想起小琴房间里的那盆玫瑰,有一朵好像是被人硬生生掐断的,他当时没注意,他转身找到黄明,向黄明吩咐,检验吴小琴家里的玫瑰花上,是否有血迹,又是谁的血。
在离开医院之前,盅叔又折回来,告诉王多多,云南警方来人了,来抓涂坦,涂坦也是在缅甸搞的你父母倾家荡产的主谋,你妈主动联系了警察,愿意作证,她说这都是为了能尽快回到你身边。
王多多给了盅叔一次意想不到,盅叔也回了王多多一次,很公平。
大结局(中)
从医院走出来,姑姑说:“多多,我现在想去趟养老院,找你姑父说两句话。”
王多多点点头。
姑姑又问:“你一个人能行吗?”
王多多又点点头。
姑姑说:“多多,离完婚,我就去三亚看看,机票都买好了,我还没见过大海呢,听说去了那边,冬天就不得高血压了。”
王多多还是点头。
“接下来打算咋办?”姑姑问。
这回王多多摇头了。
“别怕多多,大大方方的,啥都别怕”姑姑说完,主动拥抱了她的侄女,她这辈子,甚至都没有主动拥抱过老金,她不需要整这些表面的,虚乎的,洋式儿的,她的肢体都用来对抗生活,她的爱意,都深深藏在心里,但现在不一样,她知道王多多正需要这个“思野这孩子我知道,他不会埋怨你。”
这正是王多多担心的,于思野通过电话听到了一切,他爸如今躺在医院里,身上插了比王叔还多的管子,他会不会因此怨恨她害了他爸。
“反正他也有份儿”王多多在姑姑的怀里终于有恃无恐“我俩是一条船上的,谁都别想跑。”
大逆不道的天生一对,这可是他说的话。
“对”姑姑赞同“他要敢说啥,我就收拾他。”
“拉倒吧,你哪舍得。”多多彻底放松了下来,也敢趁机揶揄姑姑了。
“我舍不得,我找人收拾他,行不?”
“你找谁?”王多多并不想就此罢休。
“我找警察抓他。”
这还差不多,这回答她还挺满意,王多多直起腰看向姑姑,终于心满意足。
姑姑走后,王多多给于思野打电话,但对方已经关机了,她想,大概是因为刚才通话了太久,没电也正常,那房子里也没电,于思野没办法给手机充电,他们联系不上,好在她可以去找于思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