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大小姐。”
巴莉特上了车,她看着身边孱弱的夜白,很难想象这个人类与那个巫师之间经历了多么残酷的一战,还好她见过玛德林的身手,至少她对夜白还是足够的信心。
刚才在户外尚好,进入车箱内,靳夜白的身上味道更浓郁了,巴莉特打开车窗,但不可控的是她的眼睛变得浑浊,夜白留在自己身边,只会更危险。
“道长…别…别管我。”夜白恍惚中也感觉到了巴莉特的变化,她劝阻道。
“没事的,夜白。”巴莉特看着前方,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,她想控制住那蠢蠢欲动的牙齿。
“你好好休息。”巴莉特控制着方向盘,她知道此时如果握住夜白手,或许将是更好的鼓励,但她更清楚的知道,她不能,她绝对不能再靠近夜白半分。
巴莉特又安慰道:“别睡着了,我开车很快的。”
“我…知道的…道长。”夜白笑了起来,虽然笑得有些吃力,但巴莉特这车速,她深刻的领教过了。
“我们马上就到,再坚持一会。”
夜白最后还是闭上眼睛睡下了,只是万幸的是她从床上醒了过来,睁开眼,她只见到白色蕾丝的挂帘,她试了试起身,但背后剧烈的疼痛让她无聊动弹,于是只睡在床上眼睛四处张望着,墙角有一个架子鼓,床头上好像贴着几张演唱会的照片,她好像来过这里,只是大脑有些混乱。
“醒了?”一个沉重的男音从床边传来。
“嗯。”夜白点点头。
“给你缝了针,你最好别动。”
男人出现在夜白的视线中,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,夜白心想这位应该是个人类。
“谢谢大夫,”夜白说道,随着她大脑的清晰,她很快意识到这是巴莉特的房间,于是问道:“大夫,巴莉特小姐呢?”
“大小姐和领主大人在一起,”那大夫回答道,同时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医疗箱。
“她没事吧?”夜白问道。
“她们应该不会有什么事。”大夫回答道,所谓的‘她们’应该是指的血族。
“那…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?”夜白问道,她突然就点想看到巴莉特,受过伤的身体好像会因为见到对方而变得没那么难受。
“说的是你麻药醒的时候她就回来,不过你清醒时间比我预想的要早快了许多,你知道的,小姑娘,我可不敢在这庄园里乱跑,如果要找大小姐,就安静得等等。”
“哦。”夜白失落的回答道,她还是老实的躺在床上吧。
“既然你醒了,那我也不多呆了,”那大夫又拿了几瓶药放在床头:“虽然这层楼的仆人们都被撤走了,但对人类来讲这里还是太危险了,我得早点回家了。”
“你走吧,大夫。”夜白道,可她想了想又问道:“如果按照正常的清醒时间,那大小姐还有多久才回来呢?”
大夫抬手看看表:“还得有一个小时吧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夜白道:“那大夫你如果没什么再交待的,你就先回去吧,我应该没事了。”
“祝你好运,小姑娘。”那大夫说道,他朝着夜白笑了笑:“你有一个好的主人。”
“也祝你好运,大夫。”夜白说道,她知道对方将自己也当成撒拉坶博家的仆从了,不过如果是巴莉特的话,她很荣幸自己能守在她的身边。
没有人的房间极为安静,走廊上都没有半点脚步声,她看着自己手上链接着的输液管上还滴着鲜血,她大概也能猜出来自己应该失血过多。与那男巫的对峙现在还历历在目,那巫师既懂得幻术,又是一个血族,夜白也是第一次对付这样的家伙,当时那男巫师复制出了五个自己,□□之术夜白见过,她也有破解的方法,可坏就坏在那男巫同时拥有着血族的速度与力量,她虽然识破了真身,也用忏悔向对方攻击,但对方又接二连三用出了奇怪的幻术,那些让人应接不暇的手法让夜白无从下手,隐枫会的杀手很少单独行动,如果放在曾经,总会有一个人做饵去吸引敌人,给宗族里的兄弟姐妹创造机会,可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。夜白思前想后了许久,终于决定自己既做猎人又做诱饵,她将自己的后方暴露出来,就在自己受伤的那一瞬,她往地上扔出了毒药,刺客的武器不仅只是匕首那样简单,果然与她想的一样,那个男巫中了剧毒,那是齐枫研究出来的毒药,夜白也是放手一搏,赌一赌它能不能拿下血族。
当夜白忍疼回头时,果然那男巫已经蹒跚了起来,她知道无需她再动刀,这药直接就能致对方于死地……
“是谁?”
听到了房门外的脚步声,夜白从回忆中拉了回来,她向外问道。
“是我,”巴莉特推门而入,她此时已经换下了道袍,白色的西装马裤倒是显得精神得多。
“道长,你没事吧?”夜白关心道,她都忘记好像受伤的是自己。
“没事,”巴莉特坐在床边,她看着靳夜白,很难想象这个人类竟然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安危,她很高兴对方没有把她当成一个血族,只是让一个人类为自己受伤,巴莉特心有不忍。
“你背上受了刀伤,缝合了六十四针,失血过多。”巴莉特又看着挂在床头边的血袋:“这里的血输完后,再调养一些时间就好了。”
“这些伤,也还好,之前在翰州还有逃亡的时候也受过伤。”夜白说道,她不希望巴莉特过于担心自己。
巴莉特看着对方还挤出笑脸,她多少觉得心上有些难过,她道:“夜白,你不需要随时都这样的坚强,你既然住在我上清观,就是我上清观的人,需记得随时有我在。”